那個藝伎紋的真好,眉目傳情的意味。
看我盯著紋身看,石頭哥笑笑。
“這個紋身,比我胸口提刀關公的紋身,還要精妙,這是我漂洋過海,到扶桑那邊,找到紋身名家,花大價錢紋的。”
石頭哥表面上是對兩個手下說,其實是用話來點我,意思他有錢有人,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他胸口的關老爺紋身,好像動了一下。
我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揉揉之后再睜開。
我清晰的看到,關老爺的胳膊確實動了,他手里的刀本來橫著拿的,離石頭哥那個藝伎老遠,但是現在刀已經變成斜著拿的了。
這樣一來,青龍偃月刀的刀鋒,就架到了那個藝伎的脖子上。
本來還眼波流轉的藝伎,臉上的表情馬上變成了驚恐。
接著,藝伎的兩只手,用力的一捏。
石頭哥嘴里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這聲嚎叫特別響,把天花板上吸附的水珠,都嘩啦啦的震了下來,下雨一般。
石頭哥捂著胯下,蹲在水里,臉都扭曲了。
171 石頭哥殞命
在一般情況下,但凡社會大哥吼一聲,保持一個下手深蹲的姿勢,再加上臉上的表情很復雜,按照慣例,這是大哥發飆的前兆。
沒人敢吭聲,都以為是我惹惱了石頭哥,整個浴室鴉雀無聲。
石頭哥雙臂張開,一頭栽進洗澡水里頭。
死了的社會大哥,不但沒讓人害怕,反而激起了大家圍觀的興趣,老白帶頭走了過去,其他那些人也紛紛站起來,走過去圍觀。
等到兩個保鏢把石頭哥從水里扶起來,他已經斷了氣。
兩個保鏢臉色一變,都指著我,說我把石頭哥殺了。
我哪里肯背這個鍋,指著水里吼道:“關老爺顯靈了!是他拿著刀,逼著那個藝伎,把人給殺了的!”
“嚇傻了吧小子,男澡堂子里,哪里有藝伎!”幾個泡澡的城里來的技術員,不知道我是學校項目,甲方的重要人物,說話也就沒那麼客氣。
老白倒是給我站臺,說黃山從來不撒謊,我剛才好像也看到了,哎,那兩位兄弟,把你大哥翻過來,讓大家看看,是不是這樣。
石頭哥的兩個保鏢,半信半疑的,把他翻了過來。
大家呼啦啦的圍著石頭哥,伸長了脖子去看他的紋身。
幸好犯罪證據——不,幸好關老爺他老人家,懲奸除惡的證據還在,在七八雙眼睛的注視下,關老爺的青龍偃月刀,從藝伎的脖子上,慢慢的收了回去。
刀鋒一離開脖子,那個紋出來的藝伎,臉上恐懼的表情沒有了,又變回之前眼波流轉的神情。
表情放松了,藝伎的兩只手,也從破碎的雞蛋上松開了。
這下,沒人再懷疑我了。
石頭哥的兩個保鏢,七手八腳把他從水里抬上來,然后跑去打開更衣柜掏手機,給石頭哥的家人打電話,通知這個死亡的訊息。
其他的人,包括老白,都被嚇得面色煞白。
他們都連忙爬出水池,抖抖索索的打開更衣柜,拿出衣服想穿到身上,但是卻怎麼也穿不好。
我心情一陣大好,利索的穿上衣服,心說我三爺爺說的,有人敢去關帝廟作惡,自有關帝圣君他老人家圣裁,原來不是騙我玩。
不就死了一個社會大哥嘛,這是為民除害!
我決定好好慶祝一下,走出浴室,叫上我義結金蘭的小英妹子,美滋滋的去了許大愣的飯店,點了幾個小菜,又要了兩瓶啤酒。
“大哥,你今天心情怎麼這麼好?”麥小英問我。
“哎呀,別提了,關老爺顯靈,把咱們縣最厲害的社會大哥,給整死了!”我說著灌了一口啤酒,把浴室里的事情,說了一遍。
雖然石頭哥出事的部位,有點少兒不宜,不過我現在跟麥小英也不算外人,所以我也沒避諱。
我說的眉飛色舞,連說帶比劃的,簡直就像得到了徐老三說書的真傳,把浴室里關老爺橫刀,藝伎捏桃子的情形,講的很傳神。
麥小英聽了,也連連稱奇。
不過我沒跟她說,徐老三早就預料到這一步了。
后來想到麥小英,算是個小文青,我就問她:“小妹,有個詞語,大哥不是太明白,想請教你一下——圣裁,是什麼意思啊?”
麥小英看看我,滿眼的鄙夷。
“圣,就是圣上的意思,圣上,就是皇上,裁,就是裁決,圣裁的意思,就是皇上的裁決,我說大哥,以后你要多讀讀書啊。”
她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
今天徐老三也說了,關老爺在道家的封號,就是關帝圣君,也是個名正言順的圣君,所以徐老三把關老爺的裁決,叫做圣裁。
麥小英怕我喝多了,就把兩瓶啤酒拿過去一瓶喝了。
結果我沒喝多,這丫頭一瓶啤酒就醉了,下樓的時候是被我抱下去的,把她送回網吧,她說著醉話,非要讓我給她洗澡換睡衣。
麥小英還說,這是兄妹之間的事,你不多想就行了。
你穿著衣服,我還能忍住,萬一脫了你的衣服,我忍不住那就亂套了,所以我堅決的拒絕了。
把她往床上一放,又給她蓋了一條毯子,我又柔聲哄她睡覺,喝醉的人很容易哄睡,所以也就幾分鐘的時間,麥小英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