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大!”徐老三說。
徐老三說這話的時候,還抬頭看著夜空,絲毫不顧被風吹過來的雨水,濕透了他身上的衣服。
很快,大茶缸里就接到了一小半的雨水,徐老三把茶缸收回來,湊到嘴邊仰起脖子,把茶缸里的雨水,當做酒一般,一飲而盡。
“好水!”徐老三贊道。
徐老三依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又凈說一些沒頭沒腦的話,而且還無緣無故的去喝雨水,我心說,難道我這三爺爺,被嚇傻了?
不會吧!
那個到現在都沒露面的高手,要是真能把徐老三給嚇傻,豈不是比在關帝廟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離歌仙子,還要厲害數倍!
這麼一想,我也害怕了。
我并不是怕死,而是怕我死了,冰山美人還苦苦等我。
我推了推徐老三的肩膀,小心翼翼的說:“三爺爺,你沒事吧?”
徐老三這才把目光,從天上收回來,看到我焦急的表情,他笑著說:“奶奶的,你三爺爺福大命大,怎麼會有事,再說了,那個高手,又不是奔著我來的。”
不是奔著你來的,那就是奔著我來的。
我就問徐老三,那個高手,到底是誰,你以前,有沒有跟他打過交道。
徐老三笑了笑,說道:“我以前不認識他,你也別急著問我,你很快就會知道他是誰了……”
就在這時,我清晰的看到,一根閃亮的牛毛,從飯店里激射出來,打到了徐老三手里的大茶缸上面,把大茶缸穿透了一個小孔。
穿透茶缸一面之后,牛毛余勢未消,又撞到另一面上。
這下力度很大,給我感覺就像,有人掄著大錘頭,使勁砸到了茶缸上,徐老三頓時拿捏不住,茶缸從他手里,一下就飛了出去。
咔嚓一聲,徐老三的手腕,也跟著骨折了。
我勒個擦,這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下就廢了徐老三一只手!能把區區一根牛毛,使用到這個地步的,這樣的高手我想起來一個。
“好兇殘的牛毛!三爺爺,那個高手,是不是牛魔王?”我問徐老三。
“要是牛魔王那就好了,畢竟他是老牛精,我是牛鼻子,碰到他,多少也會給點面子的,再說了,你哪只眼睛,看出來那是牛毛的!明明是冰針好不好!”
冰針?
嗯嗯,好像是的,剛才那玩意雖然閃亮,但是確實是透明的。
不用問了,飯店里的絕頂高手,不但能把水凍成冰,還能用冰針當暗器,我在飯店里半邊身子酸麻,肯定就是他用冰針扎了我。
這個時候,我就想起徐老三在飯店里,說的那番話。
他說我惹上了駝龍大仙,被駝龍大仙用寒冰針打傷了,難道,飯店里的高手,是那個老鱉精?
肯定就是他!
第一,我跟那個王八殼子,絕對算得上是大仇人,我多次對他出手,最后還用燈油,把他連著石雕,從盤踞的石頭上給趕走了,讓他沒法繼續在跑虎嶺修煉。
第二,困住冰山美人大半年的,就是那個王八殼子,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他肯定不想,讓冰山美人出洞下山。
跟我有仇,還不想冰山美人下山,這個老鱉精,符合所有條件!
我就對徐老三說道:“三爺爺,你肯定知道,里面的高手,就是老鱉潭的老鱉精,對不對?”
徐老三點點頭,說我本來以為,是他派了徒子徒孫出馬,什麼小烏龜或者王八蛋之類的,沒想到,他竟然親自出馬了!黃山,你去惹誰不好,偏偏惹上了他!
徐老三有個習慣,表明事情嚴重的時候,會揮一揮手。
這次也不例外,結果他一揮手,由于手腕骨折了,疼的他齜牙抽冷氣。
我不會接骨,看著徐老三的斷手,也無計可施。
這個時候,我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唯恐一回頭,就會有兩根冰針,飛過來釘進我的眼睛。
這個老鱉精,肯定恨我恨到了王八殼子里。
無所謂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跑虎嶺上,死在冰山美人的懷里,而且,既然人家不會傷害徐老三,我何苦要拉他給我陪葬!
想到這里,我拔腿就沖進了大雨里面。
田甜和小米,還在網吧門口聊天,看她們倆邊聊還邊摸臉,我就知道,她們肯定在聊化妝品。
服裝和化妝品,永遠都是女人之間,最容易融洽溝通的話題。
看我光頭淋著雨,田甜把手里的傘扔了過來,我伸手接住,就聽田甜喊道:“傻瓜落湯雞,你要去哪里,要不要姐開車送你?”
山精,此刻還在田甜包里,他是一個好幫手。
不過,山精連山彪都對付不了,所以我相信他絕不是那個王八殼子的對手,所以,我不想讓山精,跟我一起去給人家,送人頭。
我對田甜搖搖頭,說不用了,你繼續聊你的化妝品。
這丫頭,根本看不出我已經遇到了危險,聽我這麼說,她就沒心沒肺的,又跟小米聊了起來。
倒是小米,好像察覺到不對,疑惑的掃了我兩眼。
不過,小米并沒有對此,繼續有所表示,而是攥著田甜的手腕,把田甜帶到她網吧里面去了。
我剛把那把雨傘撐開,就聞到雨傘的內里,香噴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