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這家伙實在不放心,直接把八角桶拿下來,抱著去吃飯。
在飯桌旁,我掏出兜里的零錢,那是蟻后從小米那里,連著漢堡一起搶來的。
我數了數,就六十多塊錢,點了簡單的飯菜之后,沒錢喝酒了。
落座之后,我問六子,帶上來的八角桶銅勺子還有油燈,大概能值幾個錢。
“看成色,確實都是老件,不是做舊的,我估摸著,幾萬塊沒問題,回去我再仔細看看,查清年代之后,就更能確定價值了。”
聽六子這麼說,我拍拍他和長毛的肩膀。
“兩位兄弟,雖然我比你倆年齡小,但是,既然你們尊稱我一聲老大,我也不能虧待你們,這次辛苦你倆了,這幾件東西我留著也沒用,就送給你倆了。”
聽我這麼說,長毛連連擺手,說這麼貴重,不能收。
我非常豪氣的一拍桌子,說道:“當我是老大,就不要頂嘴,我說給你倆,就給定你倆了,無論賣了多少錢,都不要給我一分,你倆二一添作五就行了。”
長毛看我很堅決,不吭聲了。
六子嘿嘿一笑,坦然的接受了,說道:“謝謝老大。”
就在這個時候,隔著老遠,有人陰陽怪氣的說話了:“嘿嘿,三個叫花子,還在一起因為分贓,吵吵嚷嚷的拍桌子,真好笑。”
我看看自己,穿著大伍的油膩衣服。
長毛和六子,身上也是破破爛爛的,這倆這些天為了找我,睡覺都是在車里湊合的,已經好多天沒洗澡了,看上去確實像乞丐。
我一聽聲音,嘲笑我們的人,竟然是米滿倉。
由于我最近在冰窟山洞里,吃的東西含鹽量很少,營養非常不均衡,導致嗓子有點啞,而且我現在是光頭,頭上臉上還有傷疤。
所以米滿倉,沒有聽出來是我的聲音,隔著幾張桌子,也沒看出來是我。
我本來想站起來,嗆米滿倉兩句。
不過想想,我就決定不跟他計較。
徐老三說過,米滿倉犯了殺孽,遲早會被厲鬼纏身而死,而且不知者不怪,他也不知道是我。
所以長毛和六子,想站起來回罵,也被我伸手給摁住了。
我指著剛端上來的飯菜,說道:“以后火氣都小點,別輕易跟人打架,有些人,配咱們出手,有些人,不配!吃飯,別管他。”
六子一豎大拇指,說道:“還是老大有氣量!”
長毛最笨,不會拍馬屁,只好六子說什麼,他跟著附和。
我笑笑,低頭扒飯。
三個人狼吞虎咽的吃好,付過錢之后,又開車上路,結果快到老街時,車子竟然熄火了。
長毛下車檢查一下,一腳踹的車直晃蕩。
“這踏馬破車,又趴窩了!”
我看看離老街不遠了,就決定走路回關帝廟。
長毛要跟我一起走。
六子說別,這路兩邊都是樹林,陰森森的,神通廣大的老大走了,辟邪的你再走了,我一個人在這里害怕。
長毛一愣,說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有辟邪的本事。
“你小子都丑成那樣了,鬼見了都怕,肯定能辟邪。”六子說。
長毛氣的亂蹦。
“你踏馬瘦的像猴,肯定是齊天大圣的后代。”長毛罵六子。
我哈哈一笑,讓他倆都留下,我自己回去。
我突然擔心,關帝廟會出大事。
283 靈床上挺尸
我發話讓長毛留下來,和六子一起解決問題,長毛就不好說什麼了,我大步向老街走去,回頭看到這倆,都撅著屁股使勁推著破車,一邊推一邊對罵互噴。
互罵對方丑,注定找不到老婆,是萬年單身狗。
當然,他們的話,說的可要俏皮多了,我忍不住笑笑,我感覺跟這倆在一起,簡直比和山洞里吹牛皮的斷頭,在一起還要歡樂。
不過,我還是加快步伐,向老街走去。
雖然我那個不祥的預感,沒有具體指向,但是我還是感覺,老街那邊,特別是關帝廟附近,要出大事,總感覺有人要枉死一般。
快到老街的時候,我突然在地上,看到一張冥幣,我蹲下身子撿起來,這才發現不是普通的冥幣,因為冥幣上面,有我的字跡,寫的正是我求救的那些話。
不對呀,我明明把字,寫在一張張小紙條上的,并沒有寫在冥幣上啊!
結果我再往前走幾十步,大風一吹,從路邊樹林里,又刮出來一張冥幣,我撿了起來,發現這張冥幣上面,也有我寫的那些話。
我確定那些話,和我寫的話一字不差。
我也確定,確實也是自己的字跡。
臥槽,怎麼我讓蟻后,撒出來的那些傳單,都從小紙條,變成一張張的冥幣了?肯定是有什麼人,在里面做了手腳,就像把我從跑虎嶺,弄到老鱉潭一樣!
又撿了幾張同樣的冥幣,我感覺事情越來越不妙,于是跑了起來。
果然,我剛跑到老街,就看見很多人,涌向了關帝廟。
我看到殷安萍,站在許大愣的飯店門口,就走過去問她:“小妹,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那麼多人,一窩蜂的都往關帝廟跑?”
剛才吃了不少辣椒,我嗓音更啞了。
再加上形象變化太大,殷安萍竟然也沒有認出來我,由于她有流浪的經歷,所以看我像個流浪漢,很同情,就回答了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