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我和老吊兩個,就要死在陣法里面了。”
“幸好秋風蕭殺陣,布在這里,已經一百多年了,收山川日月精華,靈氣太大了,山彪吸了幾口,就像喝多了酒,被醉倒了。”
聽米滿倉說到這里,我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是誤解了山彪。
我又感覺,自己和司馬小五,到底都還年輕,沒有徐老三那種見識,根本沒有看透這個玄機,不然我倆想辦法幫助山彪一把,現在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
不過,我有一點不太明白,疑惑的看了看米滿倉。
米滿倉很聰明,馬上就知道了我的疑問。
“黃山,你肯定在想,關帝廟的關老爺,眼里揉不進沙子,為什麼我這個邪惡的人,卻能屢次出入關帝廟,卻沒有被關老爺,揮動大刀,把我當場砍死。”
“其實很簡單,我每次去關帝廟,都沒有帶老吊鬼。”
“而我的拔舌樁,并不像你們想的那樣,帶著什麼陰邪!”
“其實正好相反,我的拔舌樁,是從拔舌地獄的刑罰演化而來,本身就帶著執法色彩,所以,關老爺以為,我是拔舌地獄的鬼差,所以才沒有對我下手。”
“當然,關帝廟的關老爺再神,他也是泥塑的胎神。”
“而甘大夫,是千年一遇的世間奇才。”
“所以我這點秘密,瞞得住泥塑的關老爺,卻瞞不住精妙絕倫的秋風蕭殺陣,只要我身處啟動的陣法之內,就算我拋開滿身陰邪的老吊,也會被陣法困住。”
“剛才我裝作拔掉纏心樹,這才把你逼了出來,假如當時你不出來,我哪里敢拔掉這棵樹!”
“甘大夫早就在纏心樹上面,布下了機關殺氣。”
“誰敢拔掉纏心樹,雖然纏心樹離地就會死,但是它在死之前,也會枝丫橫生,如無數利刃,將對方的心臟,活活給挖出來。”
米滿倉說到這里,仰天哈哈大笑。
他是感覺,自己勝算在握了。
不過我不想坐以待斃!
我來不及放下手里燒焦的野貓,拼著渾身最后的力氣,學著刺猬,圍著秋風纏心樹滾來滾去。
“黃山,你就別瞎忙活了,你想成為秋風蕭殺陣的動,永遠不可能,因為秋風蕭殺陣的動,必須是靈動的猛獸,你是人,人,是無法融入秋風蕭殺陣的。”
米滿倉越這麼說,我滾得越起勁。
誰踏馬說黃老爺是人,黃老爺是個過山黃修成的山神!
過山黃,不就是靈動的猛獸嘛!
所以我一邊滾,一邊在嘴里念叨:“甘大夫,您老人家要是泉下有眼,就顯顯靈吧,您仔細看看,我不是人,我是一只老虎,我不是人,我是一只老虎。”
“黃山,我沒空再跟你,在這荒山野嶺磨蹭了,我也知道,你小子嘴硬的很,酒虱子的下落,我就是打死你,你也不會說的。”
米滿倉說到這里,一彎腰,把司馬小五藏起來的清露卷心葉,拿在了手里。
“黃山,我知道,你是想用葉子去救人!我只數三聲,三聲之后,你不告訴我酒虱子的下落,我立馬毀掉卷心葉里面的清露!”
“秋風纏心樹我不敢拔,但是葉子,我還是敢毀掉的!”
米滿倉說著,就要數數。
我連忙吼道:“等一等!我還是跟你實話實說吧,其實我真的就不知道,酒虱子藏在哪里!”
米滿倉根本就不相信我,嘴里開始數數了:“一……”
完了,難題又來了。
我腦子里飛快的想著,到底是保酒虱子,還是保麥小英?
想來想去,我也拿不定主意,這時米滿倉已經數到二了,我心說算了,黃老爺跟你一命換一命!
無論米滿倉多麼厲害,他都是個人。
是人就有弱點,尤其眼睛,就是人最大的弱點,我相信,米滿倉也不例外。
于是我就地一滾,就滾到了米滿倉腳下。
我隨手把燒焦的野貓,放到了地上,然后縱身跳起。
我在站直之后,立馬揮出左拳,打老吊鬼的面門,右手伸出食指中指,直取米滿倉的兩只眼。
結果我還是慢了一步。
無論老吊鬼,還是米滿倉,動作都比我快了幾倍。
在我的拳頭和手指,都還沒有碰到目標的時候,老吊鬼就伸出了那條舌頭,如鋼箍一般,纏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勒的喘不開氣,拳頭和手指,綿軟無力的垂了下來。
米滿倉被我突如其來這一下,氣的一跺腳。
就是這一跺腳,秋風蕭殺陣,啟動了!
378 炭球化白虎
米滿倉本來以為,我就算敢犟嘴,但是絕對不敢過去動他,結果我不但過去動他,動的還是他的眼睛,雖然我沒得手,但是這個動作,確實把他給惹惱了。
所以他一氣之下,狠狠的跺了一腳。
米滿倉這一腳,正好跺到了,燒焦的野貓尸體上,那個黑炭球,就被他給剁碎了,里面露出來一根,還沒有燒化的野貓脊梁骨。
米滿倉用腳使勁一搓,貓骨化作白色骨粉,又被他一腳踢散了。
而我此時,被老吊鬼鐵箍一般的舌頭,勒的快要窒息了,由于缺氧,我使勁用兩條腿在地上蹬來蹬去,把地面蹬出了兩道深溝。
司馬小五掙扎著站起來,想要來救我。
結果他剛走近一點,卻被米滿倉揮手一掌,就給打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