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頭捧著滿把的冥幣紙元寶,又恢復了生前在麻將桌上的風采,結賬之后再打,精神頭就不一般了,時不時還能胡一把。
而徐老三這次,扮演的是許大鼻子在關帝廟里,點炮故意輸錢的那個角色。
徐老三瞅準機會,就給兩個鬼差,點一把炮,故意輸錢。
我嘿嘿一笑,我三爺爺,這是賄賂鬼差呢。
剛才這個老家伙,提著桃木劍,大義凜然的,現在那把桃木劍,被他插在后脖領子里面,經常當做癢癢撓,抓一下后背的癢癢。
當然,鬼一般是不會癢癢的,所以那把桃木劍,就成了徐老三的專屬癢癢撓。
而且那張小桌子,也是關帝廟以前扔掉的舊桌子,缺了一條腿,下面還用一摞磚頭墊了起來。
我心說三爺爺呀三爺爺,你真是一個冒壞水的老狐貍!
張琳剛才被你這牛鼻子老道,挺身而出的大義凜然,感動的都哭了,結果你只是演了一場戲,騙了張琳,而且還讓你騙成功了!
我估計張琳醒來,就算我告訴她,徐老三根本沒有出劍跟鬼差決斗,張琳也不會相信我。
反正以后,她一定會對徐老三,抱著一顆感恩的心,心甘情愿的認親喊爹。
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又笑一聲,三爺爺,你真高!
幸好我笑的聲音不大,沉迷于麻將的麻老頭還有那兩個鬼差,都沒有發現我,只有并不想贏錢,打麻將不專心的徐老三聽到了。
徐老三不露聲色的抬起頭,瞪了我一眼。
我對徐老三吐吐舌頭,徐老三又抬手,把手往下壓了一壓。
他意思是讓我抓緊從墻頭下去,別被鬼差發現了。
我想想也是,徐老三很明顯的賄賂鬼差,鬼差肯定不想被人發現。
于是我悄悄下了梯子。
再次回到東跨院,看到掃地的大伍,我不好意思的說:“伍哥,我沒想到他們所謂的大戰,其實是打麻將,剛才我錯怪你了。”
大伍根本沒當回事,對我笑笑。
“不戰而屈鬼之兵,道長是真正的高人!”大伍說。
“嗯嗯,是的。”我也心服口服。
455 出事你兜著
我和大伍,都表示了對徐老三的佩服,然后他又告訴我,只有徐老三再次回到關帝廟里,他才能離開,這是徐老三交代過了的。
我就說我頂不住了,明天還要早起去縣城上學,我先睡一會兒。
大伍說你去睡吧,我就在院子里,抱著掃帚打個盹就行了。
我說一聲伍哥辛苦了,然后打開張琳的房間,又搬了一張小床進去,今夜是她入體還魂的重要時刻,我怕她出事,所以就把那張小床,放在九轉還魂缸旁邊。
躺在那張小床上,我才感覺到困倦,很快就睡了過去。
睡著之后,我又做了一個夢,夢見我正在和一個,背對著我的美女,進行一番陰陽調和,看膚色不像是小米,也不像是麥小英。
我感覺說不定是張琳,結果那個美女突然一回頭。
她的臉上不是享受的表情,反而流著兩行眼淚,根本不是張琳,而是姬彩云。
然后她突然張嘴,一口就咬了過來。
臥槽!
我突然就被這個驚心噩夢,給嚇醒了,醒來之后,看看自己身上,沒有少一個零件,這才放了心,然后我抬頭去看張琳,結果發現,她的眼皮突然都動了動。
我連忙提好了褲子,靠近她之后,試了試她的鼻息。
雖然鼻息很微弱,但是也比之前強多了。
之前她不過就是一具不腐的尸體,根本就不會喘氣。
我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于是我就走出了房間,想去請示一下徐老三。
大伍抱著掃帚,坐在板凳上,竟然睡著了,我怕他凍感冒了,就把徐老三的軍大衣拿出來,給他披到了身上,然后鎖上張琳的房門,向著后墻那里走了過去。
趴在墻頭,我看到牌局終于散了。
兩個鬼差的腳下,都堆著一攤,贏來的冥幣和紙元寶,他倆正拿著紙筆,在冥幣和金元寶上面,挨個做著記號,我到的時候,他們的記號,很快就要做完了。
我想喊徐老三,結果他發現了我,擺了擺手。
徐老三的意思是,哪怕天大的事,也要等鬼差走了再說。
我也明白,現在賄賂鬼差,已經到了最后一步,一不小心就會前功盡棄,到時這些家伙,就會天天圍著關帝廟轉悠,哪怕張琳醒了,也不敢離開關帝廟一步。
我就趴在墻頭上,看著他們,等著鬼差離去。
很快,兩個鬼差把腳下的冥幣金元寶,都做好了記號,站起來對著徐老三一抱拳:“道長,感謝你的盛情款待,我們兩兄弟,也不是狼心狗肺之輩,嘿嘿。”
鬼差的意思,就差直說了。
反正我都聽明白了,以后他倆會對張琳的鬼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徐老三連忙還禮,說道:“貧道也清楚,兩位管著彭城市,這麼老大的一片,平日里公務繁忙,不過呢,以后只要兩位有空,隨時可以過來,咱們接著再戰。”
聽徐老三這麼一說,我就知道,兩個鬼差不是黑白二無常。
他倆是管理彭城市地界上面,游蕩的孤魂野鬼的鬼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