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走廊里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就確定了二驢子他們的所在。
他們就在大張所在的房間里。
我下了樓梯,從外墻攀爬上去,透過窗簾的縫隙往里看。
大張現在不但軀干上,就連四肢都長滿了仙人球的毛刺,就連兩只眼睛里,也長出了兩個仙人球。
他經受了極端難熬的折磨之后,終于死翹翹了。
就算死了,身上連一塊蒙臉的布都沒有。
而且大張身上的仙人球毛刺,似乎還在生長,現在他的表皮,已經和仙人球的表面沒有分別了。
照他身上綠色和毛刺的生長速度來看,估計到了半夜,大張就能長成一個仙人球了。
不對,應該說是一個人形的仙人掌!
二驢子和幾個陰山法的門人,現在圍著一張茶幾坐著,茶幾上放著酒菜。
他們一邊大吃大喝,一邊小聲的說話,沒人關心地上的大張尸體。
“師兄,你布置的陣法,有用嗎?”二驢子問一個年長的人。
這個人長著山羊胡,身上也穿著道袍,不過他穿道袍就是披了一下,在身上顯得歪歪斜斜松松垮垮的,沒有一點莊重的感覺。
之前我沒見過這個山羊胡,估計是過來馳援的陰山法高手。
其他陰山法的門人,對山羊胡也都客氣,有的喊師叔,有的喊師兄。
從二驢子叫山羊胡師兄上來看,我確定二驢子也學過陰山法。
他應該是一個陰山法的外家弟子。
“二驢,你小子怎麼還懷疑我的道行!我告訴你,今夜那個綠衣不來便罷,她來了,我保證讓她變成一棵枯樹!”山羊胡拍著胸脯說。
二驢連忙給山羊胡的杯子倒滿了酒。
1012 瘋長的青藤
二驢子給山羊胡倒滿酒,又把杯子端起來,遞到了山羊胡手里,給山羊胡敬了一個酒,山羊胡也不推辭,接過酒就一口悶了。
“師兄,那個綠衣要是拿下了,她身上的靈氣你們盡管拿走,到時候我另外還有酬謝。”二驢子說。
山羊胡一聽,登時面露喜色,不過馬上又換成了悲傷的表情。
“這我們怎麼好意思呢,畢竟你兒子還有你的伙計,都……唉!怪我來晚了。”
二驢子擺擺手,說師兄,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這次不死早晚也要死,我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我那個伙計,也不是善類,他是一個背著命案的亡命徒,也就是我收留他,讓他過了這麼多年的安穩日子,其實他早就該死了。
二驢子說到這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臥槽,師弟,沒想到你這麼看得開,男人嘛,能看得開最好。”山羊胡都忍不住佩服了。
其他幾個人也跟著附和,說這種開闊思維,我們也要學學。
“我不是思維開闊,而是我感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我這個青山還在,就差一把好柴火了,咱們店里,住著的那一對男女你們看到沒,我看中那個女的了,回頭搞定了綠衣,我再把那個男的殺了,剩下那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可就是我的了,到時候那個年輕的子宮,給我生個大胖小子……”
聽二驢子說到這里,我當時就忍不住了。
我一手扒著窗臺,騰出另一只手,這就要砸碎窗玻璃闖進去。
結果一根青藤,突然之間就從下面竄出來,纏住了我要砸玻璃的手腕。
然后青藤突然收緊,又往下一拉,我就從上面掉了下來。
落地之后我沒有摔傷,因為我剛好落到了一團厚厚的青草上。
等我爬起來才看到,樓下每隔幾米,就長著一顆綠油油的大樹,我剛才就是摔到了樹上。
不對,不是大樹,而是青草!
是那種體型漲了成千上萬倍的青草!
反正現在小樓的背面,也就是面對小山沒有面對街道的那一面,地上每隔幾米就長著一棵巨型的青草。
現在青草還在生長,剛才纏住我手腕的青藤,就是青草上長出來的。
現在就算我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是草木之精,也就是山羊胡和二驢子說的綠衣,開始對這個旅館,進行大規模的進攻了。
我抬頭看看已經接近屋頂的青草,現在無數的青藤纏繞,馬上就要覆蓋一整面墻了。
就在這時,一個綠色的影子站到了我身邊。
身上是綠色枝葉編織成的衣服,頭上沒有頭發,滿滿的長長青草。
她的一張臉被垂下來的青草覆蓋了,僅僅能看到臉頰上一點皮膚,不過皮膚很白,沒有一個麻子。
之前小狽妖說看到窗戶上的女鬼,肯定就是她了。
我心說不對啊,到底這個是草木之精,還是那個麻臉是草木之精?
于是我仔細打量那張臉。
我盼著這會能有一陣風吹來,能夠吹開遮住她臉的青草,結果令人很失望,沒有那種大風。
難道綠衣是綠衣,草木之精是草木之精,完全就是兩個人?
接下來的場面,給了我答案。
她對我伸出了手,其實也就是手狀的青藤。
這只手對我擺了擺。
我沒明白什麼意思,小聲問她:“仙姑有何指教?”
目前敵我不明,而且對方實力深不可測,我還是謙虛一點好,所以才會恭敬的稱呼她為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