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棠的仰躺在地上,她想要掙扎著起來,可是頭剛抬起來,就被頭發扯著起不來。她伸手想要去拔掉篾刀,但是她的手剛碰到篾刀,就好像是碰到了火爐一樣,被燙的離開縮了回來。
但是趙佳棠并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雙手雙腳不斷的在地上彈跳著,似乎想要撐起身體來,但是不管她怎麼動,頭都被死死的釘在了地面上。這一幕我好像是在哪里見過,我稍微思考一下,就立刻想到了,是王二狗!王二狗當初被陳泥匠上了身之后,也是這樣的情形,只不過當初是陳先生放了一雙鞋在王二狗的身上。
張牧看了一眼趙佳棠,然后走到我身邊,伸手按在我的后腦勺上,講了一句,站到這里搞撒子,滾回去!
他說完之后,我覺得我的屁股上好像是被踢了一腳。這一腳之后,我感覺我的身體好像變得輕盈了一些,那些吊在我身上的死嬰一個個竟然全都不見了。再然后是腳上被釘著的那種疼痛感消失。再之后,我感覺我的頭變得好重,好像是腦袋后面有一股力量把我的頭給死死按下,以至于我的脖子都有些痛。可是,現在顯然沒有時間考慮這些了,因為我發現我的腦袋就要和地上躺著的那個我撞上去了。
“砰”的一聲,我感覺我應該是和我的身體撞到了,所以頭好痛,痛的我的眼睛水都要流出來了,我睜開眼睛,卻只看見一雙鞋我的視角變成了躺在地上的視角。我抬頭看了看,并沒有看到另外一個我,只看到張牧盯著我看,看見我睜開眼睛后,點了點頭,好像是說了一句,果然不一樣。
講完話之后,他就再次走到躺在地上仍舊不安分的趙佳棠身邊,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講,還好沒出來,不然就老火(非常難辦的意思)了。
趁著這段時間,我趕緊坐起來,本來是想要站起來的,但是頭痛的暈乎乎的,頭重腳輕,根本站不起來,只好坐在地上。
張牧講完之后,他就走到張哈子的背包那里,從背包里取出一節竹筒,又在背包里找到那把小一號但是刀口卻是銳利許多的篾刀。
張牧把篾刀和竹筒放在面前,然后站起身,從白大褂的兜里掏出幾枚銅錢,先是對著東方拜了一拜,然后在地上放了三枚銅錢,隨后往南拜了拜,放下兩枚銅錢,再西方,最后北方,各放置了五枚和七枚銅錢。
東方的這三枚銅錢,是上面一枚,下面兩枚排列;南方的則是并排兩枚;西方的是上面三枚,下面一枚,然后再一枚;北方的七枚排列成了一個勺子狀,是北斗七星的格局。
這個擺法我記得很清楚,是張哈子在魚塘破地煞沖月的時候擺過,是扎千刀的準備式!
果然,張牧擺好之后,就盤腿坐在趙佳棠的身邊,拿起面前的篾刀和竹筒,然后舉起篾刀,對著趙佳棠的身體念念有詞。上一次我沒聽清楚張哈子的話,這一次卻是聽得清楚了些,他在念的是,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射……
因為張牧念的越來越快,所以后面的一些話我并沒有聽清楚,只是聽到他最后說了句,張家后人張牧,起勢豎扎千刀。
說完之后,他就用了和之前張哈子用的完全一樣的手法開始了扎千刀!
短時間之后,張牧終于收勢,然后左手一震,竹筒上端就好像是開了一朵花一樣,張牧分別取出正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的竹絲,然后將正東的那條綁在趙佳棠的右手腕上,其余的分別是左手,右腳,左腳。
弄完這個之后,我看見張牧的臉色也變得蒼白,額頭上好像還有陣陣的密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張牧扎千刀切出來的竹絲,并沒有張哈子切出來的那麼細。
張牧弄完這些之后,原本還躁動不安的趙佳棠這一下徹底的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張牧走到凌絳身邊,問她,你啷個樣,哈闊以不(還可以嗎)?
凌絳臉色蒼白,但還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沒問題。
張牧說,那就好,你曉得我現在要搞麼子不?
凌絳再次點點頭,說,封金掛印。
張牧點頭說,嗯,不過我一個人搞不來(搞不定的意思),要你幫忙。
凌絳點頭,勉強著撐起身子站起來,然后和張牧一左一右坐在趙佳棠身體兩旁。
等凌絳坐下來以后,張牧才開口講,我負責封金,你來掛印。你準備好了就開始。
我很想知道他們所謂的封金掛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我剛勉強站起來,就聽到張牧講,你就坐到那里,握到他滴左手。
我沒辦法,就只好又坐下,可就在這時,我聽到張牧好像是自言自語的講了一句,洛朝廷滴孫子,啷個是個這種廢物?
我已經不是第一次被說廢物了,沒錯,在他們的眼里看來,我就是一個廢物,什麼都不會。可是,這能怪我?
在動手之前,張牧又問了一句,為什麼沒早點讓他和張哈子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