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趙佳棠聽到這話之后,臉上露出一絲很得意的表情。她說,當初是我想要進到這個病房來,否則就憑她凌絳的本事,一百年都別想走出來!
我震撼的問她,這都是你故意的?
我看見她聳聳肩,說,不然呢?
我問,那你為什麼要進到這個病房來?
她說,東坐乾,當屬天門,為陽之首,壬位避之,主母命座,大兇。
這話我聽凌絳說過,是她第一次來找張哈子的時候,她站在樓梯口看了一眼,就說出了這話。沒想到趙佳棠竟然也說了一模一樣的話。
我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佳棠說,你不懂風水,我給你說了,你能聽懂?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現在在這個屋子里,除了你我他,還有很多你看不見的人。就比如那張床上,就躺著一個老家伙。
我腦子里突然一閃,我記得那個晚上我睡在床上的時候,就聽到過一個老人在抱怨我搶了他的床。我還以為是做夢,沒想到卻是真的。
趙佳棠又說,這麼一個大兇之極的位置,我已經盯上很久了,只可惜,一直有張家的人搗亂,所以遲遲沒有出手。
我問,是張牧?
趙佳棠說,不只是他,還有這個半死不活的家伙。
我驚詫,張哈子也參與其中了?他們張家人為什麼這麼看重這麼一個病房,竟然派了兩個人來看守著?而且,張牧還是急診科的主任,更是常駐在這里。難怪張哈子對我們學校的情況了如指掌,原來是天天往這邊跑的緣故。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要這麼做?
突然,我想到之前凌絳對我說的話,說我來到這個學校并不是偶然,難道這之間也是有什麼關聯的?從我第一次遇見匠人開始,我就覺得,只要是有匠人的地方,好像都和我會多多少少的扯上關系。
這一點,在以后的生活中,會更嚴謹的被證明。
我問,你要這麼一個大兇的位置搞什麼?
她說,這個位置本身是大兇之地,但是它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身份。
我急忙問,什麼更重要的身份?
她笑了一聲,然后才說,你不覺得你問的太多了嗎?
我說,那好,你回答我最后一個問題,我就不反抗了。你到底是趙佳棠,還是蔣遠志?
我之所以會問出這個問題,是因為我之前一直認為趙佳棠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僅自己的孩子被他親生父親殺死了,弄到連自己的身體都被拿來當了人胎鬼仔的容器。
凌絳以前說過,趙佳棠生性活潑,和誰都處的很好。這樣的人,在我看來,是不會露出這種陰險詭異笑臉的,也是不可能處心積慮的來謀劃這麼一件事。所以我認為,趙佳棠現在的身體,或許已經被蔣遠志給上身了。
我自始至終都相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蔣遠志謀劃的。他先是刻意的去追求趙佳棠,然后和她上床,讓她懷孕。等她懷孕后,就故意帶著她來打胎。胎兒死后,蔣遠志就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請到了人胎鬼仔,讓自己成為那胎兒的魂魄。
因為張哈子在處理那個吃了九顆腦袋的邪惡匠人的時候說過,每一個魂魄和身體都是固定配套的,就算是占據了別人的身體,也不會持續太長的時間,身體還是會腐爛,但是人胎鬼仔不一樣,因為他本身就是從母體誕下,而且魂魄和身體經過母體的糅合,已經契合,不存在身體會腐爛的那一天,所以這樣就真正做到了重生。
我能這麼推測,是因為凌絳在蔣遠志的柜子里看到了他自己的遺照,當時凌絳的第一句話就是人胎鬼仔。所以我想,人胎鬼仔的手法,或許就是需要這麼一出。
我認為我的推測天衣無縫,我認為我眼前此刻站著的就是蔣遠志!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趙佳棠在我的分析后哈哈大笑,她說,蔣遠志算什麼東西,他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棋子!?
聽到這話我大驚失色,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不可能!
如果蔣遠志是棋子的話,那這一切的幕后指使,是誰!?
第111章 又見陰蟲
趙佳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走到了病房的門邊,脫下來她腳上的那雙高跟鞋,橫放在門框的位置上。然后我聽見她輕聲念叨著什麼,雙手也在那雙鞋上擺弄著什麼。最后我看見她把右鞋猛地翻了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一剎那,我仿佛看見走廊外面的場景好像是黑了一下,然后又出現。雖然和之前好像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在我看來,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變得不一樣了。
但是最叫我吃驚的是,趙佳棠她現在擺的這個東西,不正是之前凌絳擺過的勝杯麼?為什麼她也會?!難道她也是一個匠人!?
還有如果蔣遠志只是一枚棋子的話,那麼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些事實都是什麼?
消失的蔣遠志,他離開前的最后那句話,還有他所有的信息全部都是假的,以及在他的衣柜里發現的那張黑白照片,這些都是我和凌絳親自經歷的事情,怎麼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