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訝的問,你哈要回去?
我沒想到張哈子一聽到這話,用手一拍桌子,然后咬牙切齒的講,當然要回去,不然老子肚子上滴血白流老?上次是老子大意,這次老子帶齊了家伙再去。我倒要看看,哈有哪個不長眼睛的家伙敢動老子!再講老,如果王農友滴事沒搞清楚,我怕你們村子哈會繼續死人。
張哈子講的話,前面幾句我還以為他這是在開玩笑,賭氣的成分要多一些,但是最后這一句,我卻聽出來他言語里面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我們村子的事,還沒有結束!
說實話,這句話刺激到了我的神經。自從出了村子以后,我就沒敢往屋里打電話(只能打電話到村長家,但是陳先生現在在解決王青松的事情,所以要聯系陳先生應該也是可以的),因為我害怕打電話回去之后,又聽到不好的消息。上次就是聽到王青松講村子里的人要燒死我大伯,結果回去之后,鬧出來那麼多事情。講真的,我現在對村子都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排斥心理。
這個時候張牧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我跟著看過去,發現又有幾個人走了進來,男男女女都有,他們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來之后,和張哈子之前一樣,也是寫了一張菜單,放在收銀臺之后,就開始安安靜靜的等待著上菜。我特地多看了一眼他們,發現和平常人并沒有什麼兩樣,但是我曉得,他們也是匠人。
張哈子往那邊看了一眼之后,把手里的銅錢扔進嘴里,然后就當先走了出去。
我和張牧跟了出去。我快出門的時候,看見門框上面的那個八卦鏡好像是晃動了一下,再看去的時候,我覺得它的色澤好像是暗淡了許多。這個時候,我覺得身后好像有人盯著我看,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剛剛進來的那些人正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張牧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沒有講話,只是朝著已經走遠的張哈子點了點下巴,這是示意我跟上去。
走出一段距離后,我問,剛剛我看到那個八卦鏡好像動了一下。
張牧點頭講,那個小男孩又過來了,被八卦鏡打散了,不過八卦鏡估計也沒用了,要換一塊新的了。這家伙的怨氣又變強了。要趕緊動手了。
回到病房之后,張牧就沒停下來過。我看見他先出門,然后就提了一個背包回來,和張哈子之前背的那個包一模一樣。之后他從包里取出篾刀在門口劃了一條線。他劃線的手勢,我昨天晚上看到他在凌絳的身前用過,當初他劃完這條線之后,那些要圍攻凌絳的死嬰全部不敢再前進半分。
隨后張牧在這條線里面放上一條紅線,并且在紅線的兩側放了一些銅錢。我看到紅線兩側放銅錢,很快就想到了陳先生以前給我講過的“奈河橋”。只不過這里的紅線比以前的都長,甚至是超過了門框的長度,而且銅錢之間的密度,也比以前的要更加的緊密。我想,這可能就是屬于張哈子的那座奈河橋。橋越長,越難走過。
弄完了這個之后,張牧又開始拿出竹子,然后坐在椅子上開始忙碌的來回編制。
沒多久,他就先后編制了兩個大小不一樣的人形骨架,然后貼上白紙,就變成了一個全身蒼白的紙人。這還沒結束,他又取出毛筆,調好顏料之后,在這兩個紙人上來來回回的畫。等這些都結束之后,一男一女兩個紙人就呈現在我面前,他把這兩個紙人分左右放在病房門口的兩側,男在右,女在左。
我問張哈子,我們平時不都是講男左女右嗎?這里怎麼放得不一樣?
張哈子講,那是對陽人講滴,比如看手相之類的,男看左,女看右。左乾在上為父陽,右坤在下為母陰。不過對陰人來講,就剛好要反過來。
這個時候張牧已經從外面弄了一盆水進來,水里面還放著兩條魚。他把這個水盆放在張哈子的床下面,并且在水盆的下面壓了一個紙人,我看的清楚,紙人的上面寫著張破虜三個字,在這三個字下面還有天干地支,應該是張哈子的生辰。壓好了之后,張牧又用紅線在床的四周繞了一圈,特別是在床的四個腳,不僅纏線,還把一枚銅錢用床腳壓著。
在這個過程中,張牧的嘴一直蠕動著,應該是念著什麼,但是聽不清楚。
我問張哈子,這是在做什麼。
張哈子講,他這是在布一座“小雷池”,有魚滴水盆相當于池子,寫著我生辰滴紙人相當于我,這是我們匠人滴手段,用池子壓著我,就算是有東西越過了雷池,也找不到我,它只會陷入無邊無際滴海。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不能跨過雷池半步”。
這時,張牧講,走吧,在這兩條魚沒死之前把趙佳棠解決掉。
第124章 雷池禁地
我彎腰看了一眼水盆里的魚,在水里十分悠閑的游著,怎麼看都能活個七八天,難道七八天時間還不夠去解決一具尸體?但是我看張牧和張哈子的表情都不是太好看,我就曉得,事情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