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你,本身就一身鬼氣,肩上滴明火熄得又快,再進陰宅,想不碰到臟東西都難。而且還有一個更重要滴作用,那就是不讓上面滴人下來,也不讓下面滴東西上來。
張牧講的第一個作用,我不是很懂,不過第二個他所謂的更重要的作用,我卻反而覺得沒什麼難懂的。但是仔細一想,確實很重要,畢竟上面下來人不可怕,怕的是下面有東西上來,那才可怕了。
我看了一眼電梯里的那個紙人,又不由得想起了凌絳在樓梯間扔的紙花,不曉得現在的她怎麼樣了。我突然想起凌絳之前也講過我身上一身鬼氣,但是我不明白的是,我這幾天都是他們這些匠人在一起,為麼子就我滴身上有這麼重滴鬼氣呢?
還沒等我細想,張牧就在門檻上用左腳跺了三下,然后遞給我一把篾刀,這才走進去。我看著手里的篾刀,我認得這是張哈子的那把。于是我也學著張牧的動作,在門檻上跺了三下,這才走進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走進去,我就覺得周圍有一陣陣的風吹過來。我一開始以為這是用來給太平間降溫的空調吹的風,但是很快我就意識到不對。因為吹過空調的人都曉得,空調吹的風只能是從同一個方向吹過來的。就算是空調開了上下左右的擺風,風向或許變了,但是風的源點是不可能變的。
而現在在這里的冷風,竟然是從四面八方吹過來的!我安慰自己講,這可能是太平間里面有好多臺空調,所以風向才會變得這麼亂。
但是我曉得,這個理由,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因為我看得很清楚,太平間里除了左右兩側各有一臺空調的吹風口,其它地方根本就沒有。
張牧進了太平間之后,十分熟練的看了房子的一個角落處,然后我就看到那里的攝像頭紅點熄滅了。張牧的眼睛就好像攝像頭的遙控器一樣,但是我曉得,在攝像頭的另一頭,肯定有一個人在看著我們,只等到張牧的一個眼神,就把攝像頭給關掉。我想,很可能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不適合被拍攝下來。
我看見張牧從背包里面取出了一盞馬燈,和之前在村口張哈子給我的那盞很像,但是要小上一號。我沒看到張牧用打火機之類的東西,就是把馬燈提在手上,然后對著馬燈出了一口氣,那盞馬燈竟然就被點著了。
他把馬燈交給我,然后對我講,一會兒你站在那個位置,左手提著燈,右手拿著篾刀,莫讓燈熄了,要是有人來搶燈,你直接用篾刀砍。記到,就算是我來拿燈,也不要給。
我點點頭,接過馬燈,然后緊緊地握在手中。
張牧講,等一下,忘記在燈上加個符印老,給我一下。
我舉起篾刀就往他身上招呼過去,張牧嚇得趕緊往后一跳,然后講,對,就是這樣,記到起,在我們出去之前,這盞燈都是你拿到,不能丟,也不能熄。
我點頭答應,有了上次進村子的經驗,我想我這一次應該不會再輕易的把燈給弄丟了。
張牧指給我一個方向,是屋子的西北角,讓我站在那個地方,距離張牧大概有七八步的距離,在他的右后方站定。
然后他回到電梯口,從那里往里走直線,一邊走還一邊在地面上放一條紅線,走多遠就放多遠的紅線。放完之后,他又從另一面墻開始往對面走,和之前一樣,邊走邊放線。
放完這條線之后,他又拿著這條紅線的一端開始往回走,直到這條紅線的兩端重合在一起。同樣的方法,他又把另一條紅線的兩端重合在電梯口。這樣,兩條線就有一個轉折點,而這兩個轉折點分別代表的就是長與寬的重點,只要在這個轉折點上分別劃出一條虛擬的垂直線,;兩條垂直線的相交點,就是房間的正中心。
找到房間的正中心之后,張牧在這個位置插了一把微型的篾刀,并且在篾刀的刀刃上還串了一枚銅錢。這之后,張牧面對著尸體柜的方向坐下,插在地上的篾刀在他的身前。
張牧坐下之后,對著尸體柜的位置講了一句,重慶張家后人張牧到貴地有事相求,如有驚擾,多多海涵。
他講完之后就從背包里取出一些東西,有白紙,有漿糊,有篾刀,有紅線,還有瓷碗筷子等。
我看見張牧先是拿出一個瓷碗,在瓷碗里倒上大半碗水,然后念叨一陣,就將一根筷子插在水里。等到張牧松手,筷子穩穩當當的立在水碗之中。他將這個碗放在他自己的面前,也就是小篾刀銅錢的后面位置。
這個方法我見過,是他們張家用來傳遞信息的手段。
弄完這個之后,張牧取來一張白紙,然后將白紙剪成一個紙人模樣,用朱砂筆在上面寫了字,我隔太遠,光線又不好,所以看不清楚。
然后他把這個紙人反過來放在小篾刀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