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之后,如果在生前沒有犯過應下地獄的罪行的話。六十年內一定會投胎轉世。差別就在于時間的早晚。反之,鬼魂就會被投入地獄。地獄的刑罰時間動輒成千上萬年之久,即使鬼魂中途投胎也不會為人。
當年那些人,無論是轉世,還是進了地獄,想要把他們召喚出來的概率實在太低了。
我也有些無奈地說道:“所以,我才讓你多找些人啊!就當撞個大運吧!萬一能找到那麼一兩個呢?”
“你可以試試找司宸幫忙。”
“行了,都出發吧!”
溪月問道:“陳九,你要做什麼?”
琥珀哼唧了一聲道:“你還沒看出來啊?他是要在這兒等張凌毓。”
“等會兒,張凌毓來了一看:哇,半間堂的人全走光了。只有陳九一個人相信她,理解他。還不得生出知己之感啊?”
“陳九,要是再賤笑幾次,倆人還不得出去喝上酒啦?”
“這都是陳九計劃好的,就你腦袋笨想不出這里面的彎彎繞兒。”
我忽然覺得手癢癢了。
狐貍嘴長,我要是用擒拿手抓過去,應該能把琥珀的嘴給捏起來。
這個距離……
我正估算著怎麼讓琥珀閉嘴的時候,琥珀說道:“張凌毓追過來了,我們趕緊走,別被陳九熏著。”
琥珀拽著葉開和溪月走了,我在那琢磨著,以后要是遇上跟打鐵有關的血字秘檔,我高低得練練,不為別的,就為了給琥珀那嘴做個箍,好讓我得個清凈。
我正在尋思怎麼干掉琥珀的時候,張凌毓已經走了過來:“九王爺是在等我麼?”
我反問道:“凌局說通那些隊員了?”
張凌毓也問道:“九王爺不也安撫好半間堂了嗎?”
我們兩個相視一笑,一起往醫院方向走了回去。
這就是我跟張凌毓之間的默契。
三局的人,看不慣半間堂。半間堂的人,也同樣沒把三局放在眼里。
三局的人,或許還會走走過場,講講臉面。半間堂的人,真被惹毛了首先想的就是怎麼毀尸滅跡。
這樣下去,我們雙方早晚會爆發實質性的沖突。
到了那個時候,半間堂會寸步難行,三局也會被六扇門坐收漁利。
所以,我和張凌毓必須在建立信任的同時也保持著默契,至少不會讓我們雙方發生實質性的沖突。
我再一次看見胡承平的時候,對方仍舊坐在那里發呆。
我走上去問道:“胡承平,你想好了沒有?”
胡承平含著眼淚道:“我能不去麼?我不敢上車。”
原先守在門口的君子安,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他到底還是個孩子。”
其實,我和君子安比起胡承平大不了多少,只不過,胡承平的人生里缺失了很多年,讓他的心智停留在了十二歲的時候。
我搖頭道:“不能!”
胡承平當即就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說道:“你不是說,讓我自己選擇嗎?”
我沉聲道:“我剛剛改主意了,你不上也得上。你準備一下吧!天馬上就要亮了,到了明天晚上,我就送你上車。”
“我不去……”胡承平還想反抗卻被我扔回了屋里,我出來之后就鎖上了房門:“從現在開始,沒有我的允許,不許給他吃喝。”
君子安想要說話,卻被張凌毓用眼神阻止。
張凌毓等到我們身邊就只剩下君子安的時候,才問道:“你怎麼忽然改主意了。”
我回答道:“我一開始,就是要逼著胡承平上車。我的目標不在胡承平的身上。”
“就像君子安說的一樣,胡承平太嫩,不堪大用,讓他上去也沒辦法給我們傳遞情報。但是,他父母卻能是真正的江湖人,只要讓胡承平碰上他父母。那兩個人就能從他敘述的事情上判斷出我的目的。”
“他們想讓胡承平活命,就得配合我們,盡可能給我們傳遞情報,甚至幫我們做事。”
“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停刺-激胡承平,讓他身上的怨氣更重一些,只有這樣,他才有資格往更前面的車廂里走,也就有機會接觸到他父母了。”
君子安實在是忍不住了:“陳九,你這是在草菅人命。”
我看向君子安:“不是我在草菅人命,這是他們老-胡家刻意的安排。”
“胡宏益讓他來找我的目的,就是安排他送死。”
“你修煉的是陽剛一道的武功吧?如果,你不信我的話,你現在就去把胡承平左袖口擼開,往他手臂上傳送內力,看看胳膊上是不是有字?”
“注意,別讓胡承平自己看見。你看完之后,就點住胡承平手腳上的穴道,只給留一只能動的胳膊就行。當然了,你要是想打斷他手腳也可以。”
君子安冷哼了一聲,轉身走回了病房,抓住胡承平把他的左手給反剪到了身后,擼開對方袖子貫入了內力,果然看見胡承平的手臂寫了一個“棄”字。
君子安當即卸掉了胡承平左臂的關節,點住了對方雙腿穴道,快步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他再看見我的時候臉色已經發白:“怎麼會這樣?”
我說道:“如果胡宏益想讓胡承平好好活著,就不會帶著他在陽世陰宅里住了十多年。
一個沒練過武術,也沒修過秘術的人,在那種地方住上十幾二十年,早就已經跟鬼怪沒有什麼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