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界陰陽,建立術道樂土,是術士的豪賭,也是豪情。
蘇戮被卜雨澤所打動也在情理之中。
張凌毓說道:“據我所知,蘇戮把一部分血字秘檔帶上了火車?”
“那是三大白袍聯手放出來的假消息。”蘇邪回答道:“卜雨澤他們心里很清楚,那輛火車的本體達不到神器的程度,強行穿越陰陽的結果很可能會車毀人亡。如果,有人能夠打開鬼門,讓火車從鬼門進入陰間,會更有把握穿梭陰陽。”
“蘇戮并沒接到過朝廷密令,所以他不會鬼門秘術,其余兩位白袍同樣如此。所以,他們需要一個能夠打開鬼門的人。蘇戮故意放出血字秘檔的消息,就是為了引十二參將的后人上鉤。”
“只可惜,蘇戮并沒成功。”
張凌毓忽然間話鋒一轉道:“六扇門派來的使者是誰?”
蘇邪猛然抬頭道:“提督大人,六扇門其實是……”
張凌毓打斷了對方道:“我不想聽什麼辯解。我只想聽事實。”
蘇邪咬牙道:“他們派來的是副掌門花漫語。”
“他們想要以幫助卜雨澤打通陰陽通道為條件,交換車上的血字秘檔。”
張凌毓沉聲道:“他們僅僅是要血字秘檔麼?”
“還有……還有……”蘇邪吞吞吐吐的道:“還有借機壓制三局。”
“主上,六扇門并不知道主上就是左提督,他們也是……”
“不必解釋!”張凌毓沉聲道:“六扇門打得什麼主意,我很清楚。如何應對六扇門,我自有考慮,你不必多說。我現在想知道,蘇戮對六扇門是什麼態度?”
錦衣參將雖然奉左提督為主,但是他到底出身于六扇門,況且,蘇家仍有人在六扇門任職。
無論從什麼角度,蘇家對六扇門都有著一定的感情。
這就是為什麼蘇邪明知道六扇門與張凌毓為敵,還要幫忙說情的原因。
張凌毓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蘇邪:“蘇戮對六扇門的條件是什麼態度?”
蘇邪低聲說道:“蘇戮早在二十年前就下車了!”
“嗯?”張凌毓轉頭道:“什麼意思?”
蘇邪回答道:“幽冥列車在盛天城附近穿梭多年,始終沒有找到適合活人生存的鬼神秘境。同時,也再沒發現十二參將的線索。”
“直到二十年前,卜雨澤推算出列車的命劫降世,于是他就開始瘋狂地推算,勢必要在命劫形成之前將他除掉。”
“卜雨澤不惜消耗魂力推算出的結果,卻讓所有人都覺得疑惑不解。因為,卜雨澤連起三卦,算到了三個結果。”
“第一次,他算到了,命劫之人與血字秘檔有關。”
“第二次,他推算出,命劫之人是張道凡的晚輩。”
“第三次,他又算出,命劫之人會與掌燈人碰面。”
“他們三個人在一起研究了很久,終于制定出了一個計劃。”
第二百零七章等待結果
蘇邪說話的時候,張凌毓一直在留心對方的神態。
從蘇邪的話里不難聽出,蘇戮自從見到了卜雨澤之后,就放棄了追蹤血字秘檔的任務,一心一意跟著卜雨澤開辟陰陽通道。
從上位者的角度去看,蘇戮的做法無異于陰奉陽違。
蘇邪在張凌毓面前不敢撒謊,是因為她無法擺脫蘇家與左提督之間的主仆契約。
那麼蘇戮呢?
蘇戮畢竟是白袍!
蘇邪并不知道張凌毓在思量著什麼,繼續往下說道:“當年,三大白袍怎麼也推算不到九王爺的身份,就只能在與命劫相關之人身上下功夫。”
卜雨澤推算我身份的時候,大概是在我到達盛天之前,那個時候,我還不是九王爺。他沒法推算一個不存在的名字,也就無從尋找我的行蹤。
而且,九王爺之名被夜驚龍下過咒,除非,卜雨澤的本事能超過夜驚龍,否則,他就算能算到我的準確位置,也別想憑著一個名字對我隔空咒殺。
“張道凡失蹤多年,她只有一個后輩就是張成森的兒子。當時,我們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以列車突襲張道凡,故意讓她打掉了一節車廂。放出了準白袍強行奪舍了張景龍之子。”
張凌毓知道八家屯子的事件始末,不由得微微點了點頭道:“難怪,張家處處透著詭異,還大有要將半間堂置于死地的意思。張家是不是也知道幽冥列車的存在?”
“對!”蘇邪道:“我們試著跟張家接觸過,但是對方沒有參與我們計劃的意思,他們更在意的是白袍。”
“卜雨澤對此并不在意,他對張成森的評價不高,所以也就沒把張家放在眼里。”
“況且,他們當時也是在試驗能否奪舍成功。張家奪舍的成敗,他們并不在意。三大白袍真正在意的是胡家。”
蘇邪的聲音一頓道:“蘇戮親自去了胡家。”
張凌毓的雙目猛然縮緊:“你的意思是,胡家的胡承平其實就是蘇戮?”
“對!”蘇邪點頭道:“其實,白龍車站是幽冥列車始發之地,也一直都是幽冥列車的落腳點。列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在白龍車站出現一次。胡家落腳黃花甸的時候,我們就知道了他的存在。”
“胡承平出生的那天晚上,我們大舉突襲胡家,蘇戮隨之吞噬了胡承平的魂魄在胡家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