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走,被封禁的鬼魂,馬上就能破禁而出。
首尾難顧的結果,就是滿盤皆輸。
這個時候就算是心急如焚,也要沉得住氣。
季玉書見我不動反而有些慌了:“九王爺如此淡然,怕是不知蘇戮之名吧?”
“斷魂蘇戮,劍出無回!”我站起身來倒背著雙手走向季玉書:“我聽過蘇戮,道友可曾聽說過夜驚龍?可曾聽說過葉天幽?”
蘇戮的名號雖然響亮,與夜驚龍,葉天幽相比,卻不能同日而語。
如果說,蘇戮是叱咤人間的劍神,那麼,夜驚龍就是端坐云端的魔神。
劍神無敵于人世,魔神卻能笑看人間豪杰在自己腳下生死輪回。
季玉書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你……你能請動夜驚龍,葉天幽?”
我冷笑道:“你總不會不知道,我是怎麼渡過了斬神誓吧?”
我說著話拿出了夜驚龍給我的令牌:“認識這個麼?”
“驚龍令!”季玉書嚇得站起了身來。
我卻仍舊是不緊不慢的說道:“至于,我們怎麼認識葉天幽那就更好解釋了,葉開就是葉家子弟,哪有孫子不認識祖宗的道理?逢年過節的時候請祖宗保佑,總不能是白說的吧?”
季玉書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接我的話了。
我笑著拍了拍電視屏幕:“你說,要是夜驚龍來了的話,他能不能通過你們干掉幽冥列車?”
我這句話純粹是在唬人。但是,就算是三大白袍全部在場,也得被我唬住。
厭勝術傳自上古,其中手段神鬼莫測。相傳,厭勝門絕頂高手憑著一片樹葉就能在千里之外屠城滅國。誰也不敢說,夜驚龍有沒有通過這些亡魂屠盡幽冥列車的手段。
我手扶著電視屏幕,用眼角掃向了臉色慘白的季玉書:“你們給我一個死局,我也可以給你們一個死局。”
“我們都想想怎麼破局如何?”
幽冥列車上的人,不知道我沒辦法隨時召喚夜驚龍,就是我最大的優勢。
他們看不見我的底牌,我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季玉書慘笑之間坐回了原位:“九王爺,你只能算是贏了半招。”
“你的死局,我破不了。但是,我也不會給你破局的機會。”
季玉書說話之間,周身上下便燃起了幽綠的火焰,眨眼間,季玉書的身軀就被鬼火覆蓋,人卻在火影之中凄凄冷笑道:“九王爺,你有天大的本事也阻止不了我們自毀魂魄。”
“你贏得了半招又能如何?你來不及救人了。”
季玉書說話之間,被封禁的鬼魂全部自燃身軀,屏幕中掀起了一片火海。
我看向季玉書道:“可惜,你死得太快了,不然,我真想跟你打一個賭。就賭,蘇戮不會在我趕到之前動手。”
“因為,我臨走的時候,在那邊放了一截用劍削斷的樹杈。”
“這是劍客之間的邀戰,只有劍客才懂。”
“你……”季玉書慌亂之下飛快結起手印,只是他的手印剛剛打到一半,魂魄就已經承受不住鬼火之威當場崩散。
我連續兩次逼季玉書出手,就是想要看看他怎麼跟幽冥列車上的人聯絡。
只可惜,第一次,他根本沒向外面發送“夜驚龍即將到來的消息”,第二次沒來得及完成傳訊法印就當場散魂了。
我深吸一口氣道:“走,去找蘇戮!”
我在說話之間身上劍意暴漲,人同利劍般向外踏步而去,前腳剛一踏出門外,此生劍便豁然出鞘,劍鋒上揚之間劍身龍吟乍起,劍氣如同白龍直沖云霄。
我根本沒算到蘇戮會突然出現,又怎麼會提前在韓老鬼那邊留下什麼樹枝。
但是,我距離韓老鬼不遠,蘇戮應該可以看見我發出的這道劍氣。
劍客邀戰,講求的就是絕對公平,越是頂尖的劍客越是如此。
事到如今,我只能賭蘇戮到底有多少劍客的傲氣。
我在趕往匯合韓老鬼的時候,蘇戮已經出現在了還魂棺附近。
琥珀第一個感覺到了危險,全身緊繃地看向了預感中危機來臨的方向。
蘇戮那隨風而來的身影,憑空浮現在了幾個人眼前。
“胡承平!”第一個震驚的人就是君子安。
君子安聽說張凌毓可能還魂之后,想都沒想就扔下了三局的人馬趕了過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會在這里看見“胡承平”。
君子安一步搶占了主攻位置,雙眼通紅地看向蘇戮道:“你是誰?”
如果,這個時候君子安還把蘇戮當做是胡承平的話,他可真就是傻到家了。
蘇戮不再偽裝,自然地放下了雙手道:“在下白袍蘇戮!”
君子安,韓老鬼同時間凜然一驚。
蘇戮自顧自地說道:“你叫君子安對麼?你可以走了。我不想錯殺好人。”
君子安被氣笑了:“你不錯殺好人?難道胡承平不是死在了你的手里?他是生下來就有罪嗎?”
蘇戮搖頭道:“殺他只是無奈之舉。”
“我們只是想給天下術士截取一絲生機,可我們所做的一切,不為俗世所容,也不被術士理解。”
“為了理想和信念,我們只能殺人。”
“李白袍是英雄;掌燈人胡家,也是固守信念的術士。但是,他們阻擋了我們的計劃,我們只能對他們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