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手道:“梅長老誤會了我的意思。我與梅長老說這番話,并沒有交淺言深或者指點江山的意思。而是,我在向你表明一個態度。”
我聲音一沉道:“在血海階梯的案子結束之前,我不想跟六扇門發生任何內耗。案件結束之后,我跟你們再分勝負。”
“在下言盡于此!還請梅長老深思熟慮。”
我向梅格格拱手之后就走回了破廟,梅夢云在我身后咬牙道:“這個陳九也太張狂了,他有什麼資格給六扇門指點江山?”
梅夢雨也說道:“他最后那話,明顯是在威脅我們。如果,我們按他說的意思做,是不是要立即開戰?”
“我們帶來這麼多高手,還斗不過半間堂?”
梅格格輕聲道:“陳九的話,不對麼?”
梅夢云道:“可是……”
梅格格嘆了口氣道:“如果,這次任務我出了什麼意外,你們就離開六扇門吧!投靠張凌毓,只有她能保住你們。”
“師父!”梅夢云震驚道:“你不是開玩笑吧?”
梅格格搖頭道:“夢云,你仔細看看,我們來了五十三人,其中有一個術士嗎?”
“六扇門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想著怎麼內耗。它還有救嗎?”
“云兒,雨兒,我把一生奉獻給了六扇門。而今,卻只是給六扇門守墳的人。”
“我能做的,就是拖延六扇門崩潰的時間,或許,若干年之后六扇門會迎來明主。我們要做的就是不惜任何代價堅持到那一天。”
梅夢雨道:“師父,這一次我們一定能贏。”
“我們贏不了陳九。”梅格格苦笑道:“我仔細分析過陳九的戰績。我們跟陳九對碰,最好的后果就是同歸于盡。這也是某些人想要看到的。”
“師父!”梅夢云含淚道:“我現在就去殺了陳九!”
“站住!”梅格格呵斥道:“你以為殺了陳九,我就不用死了麼?”
“六扇門為什麼一定要給陳九下戰帖?那是因為,陳九在公平挑戰的情況下被殺,他身后的人不會因此出頭。如果陳九死于陰謀,一個夜驚龍就足夠踏平六扇門了。”
梅格格嚴肅道:“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許故意找陳九的麻煩。等著我的命令。”
梅格格和兩個徒弟之間的對話,被鷂寧一字不漏地給我們傳了過來,我只是冷笑一聲就轉頭找上了費向晨。
我剛才確實是在警告梅格格,而且說話的時候也用上了媚功。
媚功,并不一定是要迷住對方,也可能是在對方心里種下某種種子。
我已經把種子給他們埋下去了,至于會不會生根發芽,那是后話。
況且,梅格格后來那番話,是不是在故意說給我聽尚未可知,我又怎麼會相信六扇門不給我搗亂?
我慢悠悠地走到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費向晨面前:“剛才那頓打得還舒服吧?”
“這是我最后一次給你機會。你再不說實話,我保證第一個死的人肯定是你。”
費向晨垂頭喪氣地說道:“我在酒館里跟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我在卦象上能看到的東西就那麼多。”
“我只是有一件事,沒對你們說真話。”
“那就是血海階梯通向的那座山洞,其實是一座古墓或者寶庫的入口。”
我沉聲道:“你怎麼知道那是寶庫入口?”
費向晨帶著狐疑地看了我一眼才說道:“盜門秘術里就有如何分辨藏寶之處的辦法。
我敢肯定,那個地方不僅是寶庫,而且來自于上古。”
“我隱姓埋名之后,就按照卦象中的位置找了過來。可我發現,這里的地勢早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尤其是這條回水河,就像是憑空變出來的東西,把卦象里看到的東西全都攪亂了。”
“直到我找到了這個斷頭龍王廟,我才判斷出有人在這里布下了鎖陣。”
費向晨到這里就停了下來,雙眼一眨不眨地往我臉上看了過來。
葉開飛快給我傳音道:“你問他:鎖眼在什麼地方?密匙又是什麼?”
我剛才隨口的一個問題,已經讓費向晨對我產生了懷疑,他故意停下來就是在試探我究竟是不是來自于古盜門?
后來我才知道,所謂的鎖陣,又叫“天鎖”,就是利用天時地利等因素布置的陣法,換句話說:就是密窟外面加上一道人力不可解的鎖頭。
相傳,鎖陣也是源于上古,因為沒有人知道“鎖陣”真正的名字,后世盜門才根據鎖陣的形態,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出來。
費向晨道:“我也嘗試過尋找鎖眼和密匙,甚至根據那首鬼謠里的提示,在回水河邊整整蹲守了一年,也沒見回水河發生過任何變化,我卻中了詛咒。才不得不逃回盛天城里避難。”
我緊盯著費向晨道:“你中了什麼詛咒?”
費向晨長嘆了一聲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揪起脖子邊上的一塊皮膚用力扯了下去。
我這才發現費向晨的脖子上貼著一塊假造的人皮,那東西就跟江湖易容術貼在臉上的人皮面具極為相似,只不過費向晨是把人皮貼在了自己脖子上。
很快,費向晨的脖子上就露出一圈針線縫合的傷口。
葉開湊近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補天針線?你被人給砍過腦袋?你是活人還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