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陳九想要看到的結果。”
琥珀眼中閃動的怒火讓人不寒而栗:“等我們再回來的時候,無論是懸天牢,還是六扇門都要寸草不留。”
“老柳,準備好!”
“等這里的人死光了,我們就一起往外殺。”
“懂了!”柳幻僅僅說了兩個字,整間獄房就被駭人的殺氣所籠罩。
與此同時,所有被遭遇了“鬼撫頂”的六扇門弟子,接二連三地倒在了地上,成行的血水從尸體的七竅當中不斷流出,沒過多久,獄房的地面上就被血染成了紅色。
一只只慘白的鬼魂踩在失血的尸體上,面色陰冷地看向了獄房中僅剩的幾個活人。
梅格格拼命地擦著眼淚:“張局,求你突圍的時候帶上夢雨好麼?”
“師父……”梅夢雨剛要說話就被梅格格厲聲打斷:“你別說話。”
梅格格跪了下來:“張局,我求你。”
“師父,不要!”梅夢雨也在這瞬間崩潰了:“師父,你起來,我們……我們一起突圍。”
“你走吧!”梅格格哭著道:“我在六扇門出生,也在六扇門長大,我最后的愿望就是能葬在六扇門里。把自己名字擺進六扇門的忠義堂。師父,師兄……好多人都在那里等著我。”
張凌毓搖頭道:“如果,我能活著出去,我可以把你的名牌帶回六扇門。我說的是如果……”
“多謝!”梅格格擦干眼淚站起身來,整理好妝容,從容不迫地跨出獄房,往獄神廟的方向走了過去。
張凌毓淡淡道:“梅格格,現在的你,才像是一個江湖人。”
梅格格身形一頓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六扇門跟陳九之間的區別麼?”
張凌毓回應道:“陳九在做事,你在做官。”
“多謝指教!”梅格格再次舉步之間,梅夢雨也飛快的追了上去。
奇怪的是,原本擋在獄房里的鬼魂竟然無聲無息的退到了一邊,給她們兩個人讓出了一條路來。
梅格格,梅夢雨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獄神廟里。
琥珀笑瞇瞇的說道:“凌毓啊!我們是不是該動手了?”
“不急!”張凌毓道:“再等等。”
這時,已經昏迷過去溪月猛地醒了過來:“師父,你們在干什麼?”
“騙人唄!”琥珀道:“狐貍不騙人還是狐貍嗎?”
“以后,一定要離陳九遠點,那貨把眉毛拔下來都能當哨吹,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你離他近了就等著被他騙死吧!”
溪月小聲道:“可是陳九沒在這兒啊!騙人的,是你吧?”
“逆徒!”琥珀揚起尾巴對著溪月腦袋拍了下去:“我把你打傻了算了。不對,你原本就不聰明。我得把你打醒。”
狐貍尾巴看著不小,其實就是毛多,并不能像是老虎那樣用尾巴抽人。
琥珀用尾巴拍溪月,就是舍不得真打她,要不然她換成爪子拍下去,溪月不死也得傻了。
溪月委屈巴巴的道:“我說的沒錯啊!陳九確實沒在這兒!”
琥珀被氣得雙眼冒火:“你知道陳九最厲害的地方在哪兒麼?”
“他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能事先把最合適的人,放在最有用的地方。雖然,他不能百分之百確定可以用上誰,但是,遇到危急時刻,那個人一定會起到作用。”
“跟陳九作對,就等于是在跟整個半間堂作對。除非,你能一舉除掉半間堂所有人,誰也阻擋不了陳九翻盤。”
溪月搖頭道:“我還是不明白,你說什麼?”
琥珀被氣得直翻白眼:“你以為韓老鬼和張道凡都干什麼去了?”
“他們兩個都是陳九留下救命的人。陳九這邊不出問題,他們兩個就是棋盤里的兩顆閑子,陳九出了問題,他們就是陳九最大的殺招。”
“你以為,六扇門的人真是死在了惡鬼手里。我告訴你,殺人的是張道凡。”
“上古巫術,可以殺人于千里之外,張道凡不需要過來就能出手干掉六扇門。這就是白袍之威。”
“可是……”溪月又懵了:“這里不是不能使用秘術麼?”
琥珀道:“別人不能,但是張凌毓和張道凡未必不能。他們的師父就在懸天牢里。”
“陳九應該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他讓鷂寧帶走自己裝備的時候,就已經聯絡了張道凡。”
“你以為他在牢房門口磨磨唧唧不進來,是真在跟人斗嘴嗎?”
“陳九那貨一向不愿意跟不相干的人說廢話,他話多的時候,不是拖延時間,就是在想辦法對付你。”
“他應該是在那個時候聯絡上了張道凡。至于,后面的事情,他肯定是交給張凌毓了。”
“你個小傻瓜!”琥珀說“小傻瓜”的時候,眼睛里竟然帶起了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意思。
溪月卻像是一點都沒看出來:“陳九怎麼知道,張凌毓和凡凡的師父在懸天牢里。”
“他不知道!”琥珀道:“陳九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只是想讓張道凡和張凌毓里應外合。”
“他相信。兩個從懸天牢出去的人,一定會有辦法在懸天牢里聯絡。當然,你也可以說他是在賭。”
琥珀說到這里,才緩緩道:“當然,陳九那貨還是有良心的。
他先安排這一步,最大的目的不是攻破懸天牢,而是讓張道凡救你們出去。”
琥珀說完馬上又補了一句:“但是,有良心不代表不花心,不代表他不饞別人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