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搖了搖頭:“沒有了!”
我不是沒有想問的事情,而是我覺得凌無天不會繼續跟我們說下去了。
我是李天意的傳人,葉開出身葉家,無論凌無天手里有沒有李天意和葉天幽叛變的證據,他都不會跟我們說得太多,因為他從骨子里,就對我們有著懷疑。
而且,他拋出陰陽探馬和十二參將,說不定也是為了試探我和葉開。
凌無天笑道:“謝謝你們的酒,后會有期。”
凌無天說走就走,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
我目視凌無天離去的方向說道:“我看這凌無天的心里,怕是帶著一股子怨氣啊!”
韓老鬼站起身來在帳篷里來來回回地走了幾圈:“我看凌無天這個人帶著幾分生性,看不慣的事情一定要出手去管,一定要爭個對錯。這是他最致命的弱點。也是他被利用的地方。”
“江湖上的事情,哪有什麼黑白分明?官場的事情,哪有什麼對錯公平?”
“執著于對錯的人,往往容易被人利用。”
“這就是凌無天會被人第一個利用的原因,也是他一直對朝廷,對同伴存有疑心的原因。”
韓老鬼道:“凌無天的事情,你不要太擔心。他在沒有證據之前,不會對任何人動手。相反,他還有可能成為我們助力。”
“這個人,可以利用!”
韓老鬼就是喜歡琢磨人,尤其是琢磨著怎麼長期利用一個人,關于這事兒,我還特意問過他:琢磨怎麼利用別人是不是太監的職業病?
結果,挨了韓老鬼一頓好揍。
韓老鬼道:“我知道,這次任務你和小開心里都不痛快。”
“總的說,這場任務我們是替人做嫁衣裳。真正得利的人就一個凌無天。”
“術道上哪有什麼常勝無敵?”
“很多人只看到了高手成名,卻不知道,成名高手只是贏了關鍵的幾場而已。”
“放心,這回的事兒,只要我們不往出說。我們半間堂就是拿下血海階梯的頂尖存在。”
我咬牙切齒地道:“你還真會安慰人!”
不過,我不得不說,現在只能按照韓老鬼的路子往下走了
半間堂第一戰,絕不能留下瑕疵。
哪怕是敗局,也不能讓外人知道。
我把《妖鬼圖》帶回半間堂,跟張凌毓約定好,等她平定了六扇門,再跟她研究下一步計劃。
我不急著往外走,是因為我需要等司宸那邊的消息。
這次的生意,能瞞住術道卻瞞不住城隍,城隍那邊會對我們的任務如何評判還是一個問題。
我心里這口氣出不去,也不想出去見人,就在屋里躺了三天,要是不溪月每天把飯送到我門口,我都不想起來吃。
我還沒等到城隍司的密令,溪月就跑進了我屋里眼淚汪汪地告訴我:“陳九,你快去看看葉開吧?他狀態不對。”
“葉開怎麼了?”我還真想不出來,那個虎逼能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溪月說道:“葉開很自責,他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你,害得你差點把命丟了。”
“葉開偷偷過來看了你幾次都沒敢跟你說話,今天葉開回來之后就開始翻劍譜,他要修煉《修羅道三劍》了,那可是葉家三令五申不許他修煉的禁術啊!”
“我以前就聽葉開說過,那種劍法可以練,但是一輩子都不能用,只要使出來一次就再也投不了胎了,死后只能落進修羅地獄,永生永世在里面廝殺征戰。”
“我還聽說,那套劍法是從陰間帶出來的,葉家先祖在一次通靈之后,就自己念出了劍譜,他的后人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把劍譜給記了下來。那之后,葉家先祖就把怎麼得到劍譜的事情都給忘了。”
“葉開,以前好像對劍譜也很抗拒,一直沒去碰過劍譜。可是,這次他要去練劍了。”
“昨晚葉開看劍譜的眼神好嚇人啊!就像要殺人一樣。
”
“我好怕!好怕葉開和你出事。”
“怎麼辦?”
“怎麼辦啊?”溪月問我怎麼辦的時候都要哭了。
我聽完嚇得一骨碌爬了起來:“葉開這是要作死嗎?”
不行,我得趕緊去打死他。
我打死他,也總比傻啦吧唧的自己把自己弄死強。
我跑到葉開的屋子外面,扒著窗戶往里看了一眼,還好那貨沒死,睜著眼睛躺在床上。
不過,那貨大概是知道我來了,還把眼睛給閉上了。
這把他給傲嬌的。
我轉身跑到廚房翻了翻,正好看見溪月買了些小黃花魚回來,我把魚收拾出來,炸了一盤黃花魚又跑了回去,掐著尾巴拎起來一條在放在葉開頭上晃蕩:“葉開吃魚,葉開吃魚。”
葉開連眼睛都沒睜開,卻把嘴張開了,我把魚扔進他嘴里,那貨不用手拿就能把魚吃了,還能把魚骨頭吐出來。
溪月趕緊挑起來幫葉開撿走了魚骨頭,結果那貨就把嘴張開了。
這是等著我投喂啊!
我這個氣啊!
順手拿起葉開放在床頭上的襪子,對著他的嘴扔了下去。
葉開那貨就是小氣,不就是咬了口襪子嗎?至于拔劍嗎?
結果,我們兩個在屋里打起來了。
韓老鬼在屋子外面跳著腳地罵:“你們兩個的瘟大災滴呦,東西打壞了不用花錢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