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掏出空手槍,大步走進了院子里。
他們看見我后,頓時臉色煞白的站起來,顫顫抖抖的望向我手里的手槍。
我對他們揮槍說道:“滾。”
他們趕緊像孫子一樣的逃了。
我和熊勇來到便池旁邊,查看黃有財的情況。這時候籠子里幾乎被污穢之物填滿了,露出一個黑兮兮的腦袋來,幾乎認不出是黃有財了。
他從鼻孔里發出沉重的鼻息,像在耳邊響起的風聲。
他的雙眼還發著一絲絲的綠光,但十分的暗淡。
他一動不動的,像是個石頭。
我說道:“史大龍你是死是活?”
“石遠嗎?”史大龍的聲音從黃有財體內發出來,顯得很虛弱,但帶著濃濃的怨氣。
我說道:“要不我幫你解脫吧。”
“怎樣解脫?”他恨恨的問道。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發現陽光明媚,很溫暖。
便再低頭對他說:“只要殺了黃有財,你就沒有宿主了,到時候你就自由了。”
“不!那樣我會被陽光殺死的!”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恐慌。
“什麼?你要殺人?”熊勇很吃驚的看著我。
我對熊勇說:“黃有財本來就是個惡棍,一個帶槍帶手下來建國村的魔鬼,你也見過了,他剛來的時候隨意開槍殺了幾個人立威。像他那樣的人,留在世上和死了的話,究竟是哪種對社會發展更有好處呢?”
“以暴制暴,真的好嗎?”熊勇卻反問道。
“哎。”我長嘆一聲,然后走進了房子里。
隨后,我在廚房找了一把銹跡斑斑的菜刀,重新回到了院子里。
我看見熊勇正愣愣的對著籠子發呆。
我對他說:“我們把他抬出來吧。”
“好的。”
他答應了。
于是我們用衣服蒙住了鼻子,合力將籠子從便池里抬出來,再搬到了院子的空地上。
因為浸泡便池幾天的緣故,籠子里里外外都沾滿了粑粑,而黃有財像一個死人似的趴在籠子里,他的身上不僅黑乎乎的,還出現一團團的那種惡心的東西。
我和熊勇又得繼續做苦力了,從水井里打了一桶又一桶的水來沖洗籠子,再將籠子挪了一個又一個地方,才勉強從外表上看起來干凈。
但是籠子還散發著熏臭的氣味。
黃有財全身濕漉漉的從籠子里站起來,但是他還搖搖晃晃的,時不時的抬頭看著天上的太陽,眼中泛著驚恐的光澤。
熊勇便對我說道:“義光和尚好像說過便池把鬼禁錮在黃有財的體內了,但相應的,鬼也因為融入了黃有財的靈魂中,所以能逃避白天的傷害,但是他卻不能出來了。
但是現在我們把他重新洗干凈了,沒了糞便的禁錮,他就可以主動從黃有財的體內出來了呀。”
我聞言于是寒聲說道:“他要是敢出來就只有死路一條!”
黃有財的身體頓時顫抖了一番,然后滿臉綠光的朝我看來。
我見狀便也還他一個兇神惡煞的眼神。
隨后,我扭頭對熊勇正色說道:“黃有財本來就是一個喪盡天良的惡人,山高皇帝遠,他在建國村隨意開槍殺人,那麼在法治社會里,他也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
至于史大龍,他變鬼后比活人更加可恨,不知道把多少個人吸成了只剩下骨頭的尸骸,奪人性命,真是罪惡滔天,人神共憤。
而現在,黃有財和史大龍合二為一,誰也離不開誰,要是殺了黃有財,史大龍出來被陽光一曬也是死,可以說一箭雙雕,一尸兩命,為民除害。”
“對!”熊勇聽得也是一陣熱血沸騰的。
我點點頭,于是從腰間拿出了銹跡斑斑的獵刀,交到了熊勇的手上。
他怔了一下,隨后對我失聲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說:“你拿著這把刀,把史大龍給殺了,替天行道。”
他聞言臉色一青,便將菜刀推開我,并說道:“還是你來吧,雖然我憎恨黃有財和史大龍,但我下不了這個手啊。要我殺雞殺狗殺豬都可以,就是殺不了人呀。”
“你……”我正想要勸他。
可他卻急忙打斷我的話,并補充道:“看來我這輩子殺不了人了。”
“你不試試你怎麼知道殺不了。”我又將菜刀推給他。
他急忙說道:“我都說了我殺雞殺狗殺豬都……”
我打斷他的話說:“佛說眾生平等,雞狗豬都是生命,人也是生命,既然你懂得殺生,不如再殺一次生,你殺雞殺狗殺豬那是犯了殺戒,但你要是殺了惡人的話會積累功德,正好彌補你犯下的罪孽。”
“咦我說。”熊勇奪過我手里的菜刀,再強行塞回我的手里,“你怎麼扯到這方面來了?我真的殺不了人啊,而且萬一我砍他他不死這麼辦?再說了這把刀那麼鈍,砍他肯定不死的,那他會很痛苦的啊,他痛苦的話大喊大叫就會把徐峰他們引來了。”
“你等等。”我說著,于是提刀重新跑進廚房里。
我找到了一塊磨刀石,磨呀磨的,磨了半個小時,最后把菜刀磨得鋒利無比,還閃爍著寒芒。
我于是提刀回到了院子里,站在熊勇的面前,舉著刀給他看。
“好了,去吧,我該做的已經做了,剩下的交給你了,這叫分工協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