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當時爺爺聽見陳瑩瑩被害之后為什麼那麼緊張的原因,他以為是當時那女山神躲避的人干的,不知是新來的土地爺。
事情雖然說通了,但是我還有一件事情很不解,便好奇問爺爺,“到底是什麼人要害陳瑩瑩呀?”
爺爺搖頭說道,“我也不曉得,以前那個山神沒跟我說過,只說我接手了那女娃娃不用擔心,她會在暗處護著我們,現在才曉得,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我說這陣子這麼多事情,她咋不出來呢。”
爺爺得知那個女山神死了,神情很落寞,畢竟那個女山神對他們不錯,救過他們的命,還教他們玄術,甚至連自己的供品都愿意跟爺爺他們分享。
爺爺說著又看向了床上的骨頭,“到底有多大的仇恨,殺了她連個全尸都不留,還得分尸裝進甕棺里。”
古代殺人,只要留全尸就是極大的恩惠,因為他們認為沒有全尸是會永不超生的,所以才有挫骨揚灰一說,這個女山神已經被分了尸,還被裝進了甕棺中,這分明是想讓她不得超生。
爺爺對那個女山神有很深的感情,得知女山神死了情緒一直不高。
爹娘以前只以為爺爺是個神神叨叨的風流痞子,哪兒知道爺爺心里埋了這麼多事兒,第一次聽爺爺講起來,才知道爺爺這些年一個人承受了多少,看著爺爺有些不忍,爹說道,“你以前應該早點跟我們說的。”
爺爺瞥了爹娘一眼,無力嘆道,“早說完晚說都一樣,連她都被人分了尸,誰還救得了我們?你們倆認命吧。”
我忙說道,“我師父,他那麼厲害肯定可以救我們的。”
爺爺一直不肯對柳承說實話,就是把希望放在了女山神身上,而且也一直沒有指望過柳承會來解決這件事兒,他當初讓我去找柳承,只是為了讓柳承保住我的命,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愿意相信柳承有那本事幫我們,聽我說起柳承,爺爺呵呵笑了聲說,“你曉得那個女山神的本事有多大不?”
我搖搖頭,“我又沒見過她。”
可能是先入為主的觀念,我始終認為柳承才是最厲害的,聽見爺爺說柳承不如那個山神,心里還是莫名有些不爽。
爺爺說道,“她以前跟我提過一嘴,說她只是因為還活著,所以只能當山神,只要她死了,隨時可以去下面當城隍爺,這還是最低要求,你說說她得有多厲害?你師父厲害是厲害,我承認,但是我不信他能厲害得過那個山神,連她都解決不了,你師父能成麼?”
我聽著這味兒怎麼不對,爺爺對那個女山神也太信任了些,就說道,“土地爺見了我師父也很害怕,說明我師父比土地爺厲害,土地爺往上就是城隍爺,我覺得我師父跟城隍爺也差不多。”
爺爺也無心跟我爭論是那個女山神厲害還是柳承厲害的問題。
爺爺比較信任那個女山神,所以認為她厲害。我比較信任柳承,所以認為柳承厲害。
我跟爺爺討論誰比較厲害的問題時,這房門口傳來腳步聲,爺爺連忙站起身來,卻見是柳承探頭進來了,看著爺爺笑了笑說道,“老先生,我雖然本事微薄,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
柳承突然進來驚了爺爺一下,爺爺剛才說柳承不如那女山神的話肯定也被柳承聽見了,爺爺立馬尷尬擠出了個笑容說道,“柳師傅,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你到時候也出了事情,就沒人保孫清了。”
柳承也不介意,點了點頭道,“我能理解。”他說話的時候走到了爹娘面前,抬頭看了下爹娘頭頂上方。
爺爺又說道,“柳師傅這些天為我家忙前忙后,我們沒許諾給你半點好處,我已經黃土埋到眉毛了,也沒法兒報答你,我知道柳師傅你是個好人,我不求柳師傅能幫我解決了這樁事兒,只求柳師傅能保住孫清的命,趁他們還沒找上孫清,你帶他走。”
柳承也沒說爹娘的問題,再扭過頭來看爺爺,說道,“他們要找的人是陳瑩瑩,孫清根本是個不相干的人,您為什麼會認為他們一定會害孫清?”
柳承問起這個問題,爺爺立馬支支吾吾了起來。
柳承淡淡一笑,滿臉了然說道,“剛才您說那個女山神的事情,我都聽見了。您說那個女山神能變成黑狼,而據我所知,這本事只有正規受了戒的道士才會。道士的道法歸根結底都是對周圍的炁的運用,運用好了,就能達到千變萬化的效果,所以那個女山神肯定是個道士。”
爺爺恩了聲道,“她確實是個道士。”
柳承又說道,“能靈活運用‘炁’的道士,道法造詣肯定不低,道法門類諸多,有一門叫做命相學,其中命學又分三種,分別是改命、換命、替命,您給孫清換命了,對嗎?”
爺爺跟那女山神學過本事,如果那個女山神真的會這命學的話,估摸著爺爺也會。
爺爺一聽柳承說起換命這幾個字,臉色登時就變了,怔怔地看著柳承說道,“柳師傅你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