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簿他覺得不公允就能修改了麼?要是土地爺不按照他說的話,他還真就掀了這土地廟麼?
土地爺拿著生死簿都愣了,包括那姓林的幕府,怔在當場,好一會兒才說了句,“你到底哪兒來的底氣?我見過最囂張的道士也不及你的一半,今天不管你是哪路神仙,都別想離開土地廟。”
他說著親自奪過旁邊一小鬼手中的鐵鏈,邁步朝著柳承走了過來。
當初比本事的時候,這人把傘拿到肩膀上晃動了,說明他的本事高超,他都親自動手了,我看了眼柳承,心說他要咋應對,柳承也低頭看了我一眼,一把把我拉到了他背后,說了句,“小孩子別看。”
此后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土地廟好似變成了冰窖,我們猶如深陷十八重地獄,無法掙脫,也無法逃離。
而那個姓林的幕府拿著鐵鏈沖到柳承面前,原本氣勢洶洶的他看著柳承的臉,卻石化了。
第39章 光棍說媒
我看不見柳承的臉,但是我卻能看見姓林的那幕府的表情,他就像是在唱戲般,臉色幾乎是突變,前一秒還滿臉兇煞,這會兒寫上的卻是滿是的恐懼。
不止是臉色的突變,這姓林的幕府眼神也漸漸變得空洞了起來,就像是將要被凍死的人似的,精神渙散,無法集中精力。
而后便聽得柳承冷聲開口,“你還沒資格跟我動手,回去告訴你們城隍,人是我帶走的,有膽量就來從我手上要人,看看是我先掀了他的城隍廟,還是他先掀了我的孤墳。”
柳承說完,這姓林的幕府只打了個哆嗦,柳承而后轉身就要離去,離去之際又看了土地爺一眼,“你很不錯,好好干,前途無量。”
土地爺滿臉苦相,“你可害慘我了。”
這土地廟還真像是柳承開的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前一次來坑了土地爺一把,順走了他的生死簿,這一次又直接來這里搶走了人,收拾了小鬼一頓,還不忘夸了土地爺一句。
柳承隨后帶著我們離開了,一直出了土地爺廟也沒小鬼跟上,我好奇回頭看了眼,卻見剛才那個跟柳承面對面的幕府,這會兒卻哐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心中有萬千疑問,但見柳承面色嚴肅,我也不敢開口,柳承不嚇人的時候很平易近人,但一旦認真起來就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即便我跟他這麼熟了,也不敢多說半句話。
一直到了鬼門關,守門的八個小鬼認出我們,笑呵呵上前,還沒開口說話,柳承瞥了他們八人一眼,“看好你們的門,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要的別要。”
這八個小鬼都愣住了,之前我們對他們一直還算禮貌有加,所以見了我們才笑臉盈盈上來打招呼,卻是熱臉貼了冷屁股,臉色陰了下,不開心了。
我滿臉歉意笑了笑,說了句,“我師父正生氣呢,別介意。”
說著出了鬼門關,他們也沒來攔我們,等我們不見了蹤影才聽得后面傳來喊聲,說什麼鬼門關只進不出,不過我們已經踏上回家的路了。
行走一陣回了屋子,到家后各自回了自己身軀,爺爺直勾勾盯著柳承,估計他跟我心里想的一樣,那就是這柳承到底是什麼來頭,敢對城隍廟的人都這麼大膽,這可不是一般道士能做到的。
但柳承自回來就不說話,爺爺也不好發問,最后我實在忍不住了就問道,“師父,你這麼在土地廟里大鬧,真的不怕城隍爺嗎?”
柳承卻瞥了瞥我說道,“有什麼好怕的?城隍爺再厲害,有三頭六臂?”
“那是你厲害,還是城隍爺厲害?”我又問道。
柳承這才笑了笑,“你師父我是最厲害的。”
柳承這半開玩笑的話,卻被我當了真,而后又想起我爹娘,再問柳承,“我爹娘頭上的甕棺要怎麼辦?”
這次本來就是想要取走我爹娘頭頂上的甕棺的,卻成了審問我爺爺的專場,如今雖然脫險,但爹娘的事兒還沒能完全解決掉,現在山神還壓在他們頭頂上,怕是過不了多久真就變成毒蟲了。
柳承稍稍考慮了下,再看向爺爺說道,“除了讓下面赦免之外,還有一條路,那就是斷定此案的當事人赦免他們,只要黃蘊秋赦免他們無罪,這甕棺自然就除掉了。”
爺爺也明白這點,說道,“她都已經死了,又要咋開口?”
柳承卻中斷了說甕棺的事情,而是問起了爺爺另外一件事情。
“先不說甕棺,您能跟我說說孫清他爹娘嗎?”柳承突然就向爺爺問起了我爹娘,而后繼續說道,“當初您的名聲應該很不好,按道理說不會有人愿意把自家女兒嫁到你們孫家來的。”
說起我娘,爺爺有些出神,最后笑了笑說道,“說起來也是巧合,那會兒村子里騾子不多,家里要燒煤炭的話,就得自己去挑,挑煤炭的地方離這里也遠,來回要大半天的時間,那時候我、孫文勝、李老頭我們仨關系很好,所以挑煤炭也都經常三個人一起去,有天我們去挑煤炭,走到一半就下起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