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您還真是偏愛。”我說,這樣一來的話,青玄真人就只有孫思仁這麼一個徒弟,之前我還不理解,青城山又不見有第三代弟子,怎麼他們會叫孫思仁為太師叔。
既然已經到了飯點,孫思仁隨后就把我帶到了他們自己開的小灶那里,燒火煮飯,我在旁邊幫忙,等米下鍋后有一段時間,我和她就坐在旁邊小凳子上候著。
灶火燒得正旺的時候,忽見一白蛇從灶屋的一角徑直朝火堆而去,我和孫思仁起先就默默看著,也不去阻撓驚擾它,蛇為五仙之一的柳仙,極具靈性,更何況是道教圣地的蛇,很可能是已經開了靈智的,自然是不能隨意去驚擾它。
本以為這白蛇至極路過,但它卻像是瞎了一樣,直接一頭竄進了火堆之中,孫思仁見狀大驚,忙起身舀了一瓢水澆滅了火堆,再伸手將那白蛇提了出來,白蛇身上已經燒得皮開肉綻,但并未死去。
我詫異至極,“就算它看不見,也該能感覺得出前面有火,怎麼會一頭竄進火堆里呢?”
孫思仁也極為不解,“往往大事發生之前,會有各種征兆,怕是有大事將要發生,你在這里等會兒。”孫思仁說著出了門去,不多大會兒將青玄真人叫了過來。
過來后把剛才灶屋發生的事情講給青玄真人聽了,青玄真人看了地上白蛇幾眼,蹲下身去摸著白蛇身軀念了幾句法咒,白蛇似沒那麼痛苦了,之后再取出了些藥粉撒在了白蛇身上。
孫思仁問,“師父您知道這是什麼征兆嗎?”
青玄真人站起身來看向了遠方另外一峰的祖師殿,隨后說道,“青城山掌教一周之內將會仙去,青城山將迎來重大變故,你們都需小心謹慎。”
孫思仁聽罷臉色陡然變化,卻更加詫異了,“掌教真人身體不是挺好的嗎,怎麼會這麼快,況且看他面相,至少還有十年好活,難不成是有強敵來犯?”
青玄真人依舊看著祖師殿方向,若有所思,好一會兒才說,“暫時還不知道,我先去祖師殿看看情況,柳承他們如果來了的話,讓他們在丈人峰先候一陣,我晚點回來。”
青玄真人說完直接下了丈人峰,朝祖師殿去了。
青玄真人走了后,孫思仁取來一個盒子,將白蛇放了進去,以供它靜養,之后再回來繼續燒火做飯,我站在旁邊說道,“會不會是因為我們來了青城山,為青城山掌教真人帶來了禍患?想想這段時間,確實是我們走到哪兒,哪兒就會有災禍發生。”
孫思仁也不敢確定到底會不會是因為我們,只說,“有心為善,雖善不賞,無心為惡,雖惡不罰,即便災禍是因我們而起,只要我們能固守本心就好。”
我嗯嗯點頭,繼續埋頭干活。
青玄真人走了,我們吃飯也不等他,就我和孫思仁兩人,飯剛畢,丈人峰弟子帶著柳承他們來到了丈人峰,我們出去迎接,孫思仁作為主人,將他們迎到了會客堂坐下,并說明青玄真人剛才出去了,等會兒才能回來。
柳承應聲,再看著這丈人峰的景象,又看著燈火通明的其余各峰,眼神中露出異樣光彩,凳子還沒坐熱就起身對孫思仁說道,“難得來青城山一次,既然你師父不在,我先自己去出去轉轉,去誓鬼臺看看。”
誓鬼臺、鬼界碑都是青城山很出名的地點,這是張道陵當年大戰眾鬼的所在地,直到現在還保留著,一般前來青城山,多要去看看這些地點的。
孫思仁說,“青城山地形復雜,你不怕迷路麼?”
柳承卻看著孫思仁笑了笑,“青城山我比你熟。”
孫思仁這才反應過來,柳承跟張道陵一個時代的人,當初應該是同門,這青城山既然是張道陵所開創,柳承肯定也來過這里,甚至來這里的時間比孫思仁還要早。
她有些尷尬,隨后說道,“你去的時候,最好能把衣服換一下……”
柳承一愣,“青城山不能穿道袍麼?”
孫思仁說,“倒不是,你的道袍跟我們青城山的道袍有別,且是天仙洞衣,青城山夠資格的人并不多,我是怕別人誤會。”
即便柳承以前在青城山呆過,這都過去多少時間了,再次回來也只能算做是外來道士,這麼穿著天仙洞衣大搖大擺,恐怕真的會引起騷動。
柳承了然,直接脫了道袍,再看了看我,“臭小子,要跟我一起出去轉轉嗎?”
之前孫思仁交代不能隨便亂跑,我才忍住了自己飛揚的心,現在有機會自然要跟著去,連連點頭,孫思仁在一旁看得無奈至極。
于是乎,我和柳承二人直接離開了丈人峰,沿著林間小路四處轉悠起來。
柳承似乎有心事,這一路都沉默不語,一直行至兩峰之間,有一棧道木橋,建立于懸崖邊緣,山峰旁有一巨石,柳承盯著那巨石看了起來,沉默良久后指著巨石說道,“當年張道陵就是站在那塊石頭上喝令眾鬼的。”
我看柳承神情頗為凝重,料定他跟張道陵之間肯定有故事,便問他,“您當年跟張道陵應該很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