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在我幾乎確定了,這樣的陣法真的存在,張衡布下的就是這樣一個陣法。
等我和柳承到了別處后,柳承詫異說,“張衡還會布陣?他并不是道門中人。”
我說,“他發明了渾天儀和地動儀,即便當世最為杰出的風水學大師,也不敢在他面前妄談風水,能布下一個陣法沒什麼好奇怪的。”說完嘆道,“送走了一個趙文和,卻來了一個更恐怖的張衡,早知道就不在桃止山耽擱這幾個月了。”
柳承思索了會兒說,“先不管這法陣,你徒弟的性命重要。”
我此后在酆都城漫無目的停走,酆都城鬼兵討論得最多的就是她們倆和張衡的事情,現在整個酆都城都知道張衡進言要殺玄姬玄雅二人。
而酆都城的輿論風向,更多的是站在張衡這邊,認為玄姬玄雅二人將會壞事。
這也算是華夏一個慣例,帝王無術,山河破碎,男人不去承擔責任,而是想方設法推到女人身上,蘇妲己是這樣,褒姒是這樣,楊玉環也是這樣。
在酆都城走一圈,也大概明白了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北帝不想殺她們倆,但是又認為張衡說得有道理,所以將他們三人都關了起來,想要找一個雙全之法,既可以保全玄姬玄雅,又可以保全張衡。
至于輿論,酆都城鬼兵站在張衡那邊,都城要員更傾向站在玄姬玄雅這邊。看來這兩丫頭確實落實我跟她們說的那幾步,跟北帝喜好的人搞好了關系。
等停下了腳步,柳承才問我,“師兄你走了一天了,有想到好的對策嗎?”
我笑了笑說,“她們不會有事,北帝舍不得殺她們倆。”此后再看向酆都城中大殿方向,“不過倒是可以借此機會掰倒張衡,這人跟趙文和一樣,留不得。”
第307章 西方鬼帝
縱觀華夏各朝各代,將禍國罪名歸結到女人身上的不在少數,其中絕大部分帝王為了盡可能洗脫自己身上的罪孽,也會選擇把過錯推到自己女人身上,如李隆基就賜死了楊玉環。
但北帝不是李隆基之流,他的性格讓我想到了帝辛,他不如帝辛有謀略,但跟帝辛一樣都是征服欲極強的人,殷商時期無數人曾要求帝辛賜死蘇妲己,帝辛都沒這麼做,我相信北帝也不會這麼做,況且現在玄姬玄雅還沒有做出什麼禍國殃民的事情來,他也沒有理由這麼做。
不過張衡已經注意到了她們兩人,即便這次北帝不殺她們,有張衡在,這二人在陰司的計劃將寸步難行,所以除掉張衡才是當務之急。
現在張衡被抓起來了,想要在這個時候除掉張衡,最好的辦法就是入仕。
陰司是一盤棋,現在執棋的人是北帝和張衡,我們想要攪動這棋盤,就不能做棋子,而是要做下棋的人。北帝和張衡兩人中,我們只有取代了北帝這個執棋人,將他變作棋子,才能跟張衡對弈接著下這一盤棋。
我將我的想法跟柳承說了,柳承對我的想法持否定態度,說道,“我們曾在幽都任職一段時間,北帝早已經識得我們,入仕幾乎不可能。”
我笑了笑說,“入仕只是混進陰司朝堂的一種手段,即便我們沒在幽都任過職,混入酆都也不是上策。”
柳承看了我幾眼,“不懂了,除了入仕還有其他更好的手段嗎?”
我說,“以正一道的名義出使酆都,兩軍交戰尚不斬來使,更何況現在是和平時期,以北帝的性格,是不屑在這個時候對我們下殺手的。”說著就給柳承安排起了任務,“你現在回正一道,讓張道陵發出使陰司公文,快去快回。”
柳承點頭,而后快速離開了酆都城。
我也出了酆都城,在酆都城外的山上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等候正一道公文送達,到時候就可以明目張膽進入酆都城大殿了,只要能接觸到北帝和他身邊的人,就可以操控他們。
在酆都城外山上等候的時間里,我以五心朝天姿勢坐下,靜心止念進入入定狀態,想要嘗試著回到現世,卻沒能成功,我已經在夢境和現世來往數次了,卻還是沒掌握到其中奧妙,自然是苦惱不已。
盤坐了將有三四個時辰,忽聽得耳畔有腳步聲,睜開眼看去,見一穿著破爛的游方道人正上山,徑直朝我這邊兒走來,到我旁邊直接坐了下來。
我一直盯著他,他似乎把我當成了空氣,等坐下之后才對我點頭示意一下,而后掏出了身上一沾了血的饅頭啃食了起來。
人吃飯,鬼聞香,他既然在吃饅頭,就代表是活人,再加上他道士的打扮,讓我生出了些好奇,問他,“活人?”
他滿臉笑意點頭應道,“是。”而后繼續啃起了手里的血饅頭。
現在鬼門關不如今后完善,活人也能偶爾墮入陰司,這并不奇怪,我奇怪的是他手中的血饅頭,就又問,“那饅頭上沾滿了人血,能吃得下去嗎?”
這道士看了下手里饅頭,呵呵笑了笑,“先生一看就是未曾受過疾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