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蘊秋釋然,又道,“她哥哥不是莊稼人麼?”
“深諳用兵之道,有這樣的莊稼人?”我反問了句,黃蘊秋立馬啞口無言,我再說,“她現在應該在做夢吧,神魂漸漸復蘇,記著的應該是蟄伏前的最后一幕,我要去查探一番。”
“怎麼查?”黃蘊秋問。
我摸了摸尺木,黃蘊秋釋然,忙讓左右道士退去,她干咳一聲道,“我去給她找點藥,你在這兒睡會兒吧,我不會跟瑩瑩妹妹說的。”
黃蘊秋旋即退出冰窖,我叫住了她,指了下她胸口道,“束帶開了,衣服緊一緊。”
黃蘊秋哦哦兩聲,雙手臂緊緊抓著自己衣服倉皇逃出冰窖。
我呼了口氣,盤坐在冰床邊,讓自己也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多時入夢,所見是云山霧罩,朦朧之間聽得鐘鼓樂器之聲入耳,撥開云霧再看,前方一方雄偉宮殿顯現眼前,上寫‘太微玉清宮’幾個字。
宮門前人影攢動,各色輦車接踵而至,我邁步其中,四處尋找高英杰和高婉兒蹤影,直至宮門前,方才見到了高英杰。
第407章 老當益壯
宮門內外形形色色人來往,個個身著錦衣華服,宮門左右分別筆直立著一位金甲士兵,高英杰正是其中之一,右手杵著一桿金槍,昂首挺胸煞是威風。
高英杰左邊站著的是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小姑娘,他右手拄槍,雖昂首挺胸,但左手卻緊緊握著那小姑娘的手。
那小姑娘膽子很小,看著宮門內外來往的人顯得十分緊張害怕,不斷往高英杰身上靠去,直往他懷里鉆,高英杰依舊筆直立著,目光高傲平視前方,但卻將那小姑娘的手攥得更緊了。
我見此狀也不由得笑了笑,只覺得溫馨,想必那小姑娘就是他的妹妹了吧。
宮門外不斷有人進入其中,不過我一個都不識得,站著看了會兒,見有一認識的人乘坐輦車而來,正是九天玄女,依舊是衣袂飄舞,到了這宮門前,不少人對她躬身行禮,喚做將軍。
九天玄女只點頭回應,而后入宮門去,至宮門口瞥著眼看了下高英杰,又看了眼因為緊張害怕不斷往高英杰懷里鉆的小姑娘,也笑了笑,伸出手去道,“他還要戍衛宮門,小姑娘,你愿意跟我進去玩嗎?”
高英杰松開了手,目光依舊不斜視,只是在盡他守衛職責,但那小姑娘更為害怕了,忙又抓住了高英杰的手,繼續往他懷里鉆,九天玄女見狀搖頭再笑了笑,自個兒先進了宮門之中。
此后不斷有人進去,我對旁邊一人駕馭輦車的人道,“他們是兄妹麼?”
那人好似沒聽到我說話,也看不見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并沒有在神界出現過,除非我有根源在這里,否則他們是看不見我的,就如我回到漢朝,漢朝有昆侖守將,所以我可以在夢中參與那些事情,但是這里卻不行。
想了想折身離開,剛要離開時,又見一熟人來到,正是兩千年不見的張道陵,張道陵也有輦車,亦有牽引輦車的人,說明他在這里地位并不低,我則忙行至張道陵輦車前方,等張道陵輦車將要到來之時,直接以奪胎之術竄入他前方牽引輦車的人身上,本只是試試,沒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忙回頭看了眼身后張道陵,說道,“張天師,好久不見。”
不過張道陵似乎沒聽見我說話,只見我張口,皺眉道,“你想說什麼?”
我愕然,而后才明白,我只是歷史的見證者,沒法兒去改變歷史,一切跟歷史相悖的東西,都不會出現,所以,我以孫清的身份所說的任何話,在這個時候都不會被人聽見,只能用我所奪的這身軀與之對話,不能透露出半點我是孫清的苗頭,神界沒有孫清!
又想了想,指著宮門旁的高英杰道,“天師,如此重大的場合,那人戍衛宮門,怎還帶了個小姑娘前來?”
張道陵這話倒是聽見了,捋了捋胡子說道,“他叫高英杰,祖輩商周時期飛升上界,不過家中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了,那姑娘是他妹妹,叫高婉兒,曾見過一面,膽子很小,很害怕生人,應該是無意間闖進來找她哥哥的。這小子是個人才,我幾次想提拔他都被他拒絕了,只愿意做個宮門衛士,可以多抽出點時間陪他妹妹。”
我釋然,不再多言,張道陵隨后進入了太微玉清宮,我則跟隨其他人去安頓輦車去了。
安頓輦車時,見輦車上有‘驍騎將軍’四個字,這應該就是張道陵在神界的官職了,驍騎將軍,掌管的是宿衛之任,就相當于陽間的禁軍將領。我不知道在這里,這職位代表著什麼,但在陽間這只是個雜牌將軍,權力并不大。
此后一直候著,左等右等張道陵還不出來,現世事情又諸多,本想直接醒來算了,但又一想,或許我可以在這里得知張道陵奪權時到底做了什麼,便又靜靜候著。
整整一天時間過去,張道陵才醉醺醺從宮門出來,我們牽引輦車去接,至宮門時,見有不少人跟張道陵打招呼,等眾人都走了,九天玄女自其中出來,見張道陵后上前說道,“張天師,我想找你討要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