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日游神手握數十萬陰兵,遠在東方,此時下令,怕是反而會激他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來,所以還希望大帝明察清楚。”
第二殿楚江王也道,“東方不可一日無主帥,日游神作為主帥,若是沒有主帥前去替任,怕也會生亂,要想處置日游神,最好的方式就是以一個絕佳的理由將他調回酆都,如此一來,既可以查明他是否懷有二心,也可以在他無法調動兵力的情況下處置他。”
東岳問道,“有什麼絕佳的理由?”
華夏各朝各代的傳統,武官瞧不起文官,文官不喜歡武官。十殿閻王是文官之首,十大陰帥是武官之首,他們本來就不對付,現在要動日游神,他們頂多象征性地求求情,更多的是幫東岳出謀劃策。
旁邊剩下的幾大陰帥瞪著十殿閻王,卻又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默默地看著。
秦廣王道,“倒是可以讓日游神回酆都城述職,剛好他去了東方也有一段時間了,也到了述職的時間。”
東岳思索了會兒,面向其余幾大陰帥道,“你們呢?日游神回酆都之后,有誰愿意去東方替任日游神?”
剩下幾大陰帥皆沉默,他們各軍之間肯定早有溝通,戰場形勢如何他們最清楚不過,日游神的才能他們也清楚,日游神在東方無作為,他們去了東方,怕也是沒什麼作為,即便對面只有四萬黑巾軍。況且,他們十大陰帥已經是陰司武官最高職位了,即便再怎麼戰功赫赫,也升不上去了,沒必要為自己惹一身騷,眾陰帥皆沉默,東岳凝神一笑,“怎麼?幾位難不成怕了東方的幾萬黑巾軍不成?”
沉默好久,一個長得尖嘴猴腮的陰帥出來拱手道,“各地皆有黑巾軍襲擾,實在無法抽身,七十五司又無法駕馭數十萬陰兵,除了日游神,真的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也只有日游神才熟悉東方地形,還請大帝三思。
日游神絕不會懷有二心的,畢竟他跟大帝您都同舟共濟一千載了。”
秦廣王看了看說話這陰帥,出列道,“我倒有一個好辦法可以檢驗日游神是否懷有二心,傳喚日游神回酆都城述職時,先以時局動蕩,安全為首的理由在城外卸下他的鎧甲兵器。及他入城過甬道時,于城墻兩側安排弓箭手,挽弓搭箭卻不放箭。若是日游神真的不懷二心,他大可放心大膽前來森羅殿,若是懷有二心,見此形勢,他必定不敢進城。”
東岳大帝聽后沉頓了會兒,點頭道,“好,就用這方法,要是他如此還敢進森羅殿,我重重有賞,他也依舊是十大陰帥之一。若是敢進甬道,我則留他一條性命,給他一個閑職修身養性。若是連酆都城都不敢進,則殺之!”說完看向那幾大陰帥,“我知道你們跟日游神是兄弟,如此生死全取決于他自己,可否?”
那幾大陰帥無話可說,要是沒有什麼異心的話,自然敢進城來,機會全給了日游神自己。
幾大陰帥道,“大帝圣明。”
隨后又一陰帥道,“萬一日游神懷有二心,離開東方,東方又要派遣誰去鎮守?”
東岳笑了笑,“我知道你們,一個個當官都當到頭了,寧可少一事,不可多一事,都不愿意去東方對吧?那好,你們推薦一個可用之人,若是推薦不出來,我便隨意指派你們其中一人去,要是再敢丟一處司殿府,自己提頭來見我。”
這諸位陰帥面面相覷,許久之后,剛才那陰帥再開口,“我倒是有兩個人選,這兩人也是戰功赫赫,且對東方形勢極為熟悉,只是這兩人很久沒有帶過兵了……”
“神荼和郁壘?”東岳問了句,而后笑了,“當我陰司無人了嗎?北陰的老部下,我何時需要他們幫我平定動亂了!”
這陰帥忙道,“五方鬼帝當年曾打下了陰司,論軍事才能,我們自愧不如,此次動亂聲勢浩大,正好可以重新啟用他們,一來彰顯大帝仁德,二來也可展示大帝心胸之寬廣,甚至可以趁機收服五方鬼帝……”
這陰帥話還沒說完,秦廣王打斷了他,道,“不可,神荼郁壘是北陰的人,他們向來不服大帝,如何能用得他們?!”
十大陰帥是武將,他們眼里,五方鬼帝依舊是他們的偶像,這個時候自然要為五方鬼帝開脫,冷眼說道,“別忘了,當年是北陰大帝剝奪了他們的兵權,他們對北陰大帝埋怨已久,又怎麼會是北陰的人?況且他們是陰司最忠實的擁護者,此次動亂,他們有無數次機會擁兵,卻始終安安穩穩固守本地,陰司當年是他們打下來的,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將自己打下的陰司拱手讓人的,五方鬼帝對陰司的忠心,我愿意以性命擔保!”
我聽著直感嘆,五方鬼帝真的是影響了陰司一代又一代的陰兵,甚至已經成為了陰兵心中的神祗,連十大陰帥也不例外。
東岳默默看著,等他們說完了才道,“我也想過重新啟用五方鬼帝,但他們幾人太過狂妄,甚至連我都不放在眼里,萬一神荼郁壘手握兵權之后,不聽從我指揮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