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身是新的身份,新的意識,新的生命,怎麼可能是一體?
我不信常天卿的話,但是此時這個問題對我來說似乎也不是特別重要,我對常天卿的那點喜歡,早就因為我們多年的恩怨而消散,而對蒼帝,更是從沒對他有過感情。
如今天帝死了,常天卿剛才和萬神說十天之后將冊封新的天帝。
他答應過我,要把天帝之位給我,只要我當上了天帝,我就可以保護冥界太平。
“那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你答應我的話,十天之后,我希望當上天帝的是我。”
我再次對著常天卿說出這話來的時候,臉色都有些不自然,我想要的東西,還得靠常天卿的施舍。
我本不想再和他再有其他糾葛,可是他卻能一次次的在我需要他的時候,及時的出現在我的面前,讓我連拒絕他都找不到半絲理由。
“不過作為交換,你想要什麼,只要我有,我都可以給你。”
我又對著常天卿補充了一句。
常天卿可能是看不上我身上的任何東西,他聽我說這話,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麒兒在他懷里倒是乖巧,常天卿單手抱著他,他只顧著用手扒拉著常天卿的頭發玩兒。
“那我要你的命呢?”
常天卿忽然對我道。
我微驚,一時間沒法分清常天卿說的是真是假。
不過既然他提了,我也回答他道:“只要你保護我的冥界,我的命可以給你。”
身在其位謀其職,如今對我而言,重要的不過只有冥界的安危,和胡輕塵了。
胡輕塵我目前無法救贖,只能確保冥界的安全。
“逗你的。”
常天卿微微對我彎腰,輕輕用指尖點了下我的鼻子。
“我只要你永遠能夠陪在我身邊,我就可以保護你的冥界與天長存。”
我不理解常天卿的愛,為何如此執迷不悟。
他殺了我,傷害我的骨肉,我可以恨他一輩子,哪怕對他再有眷念,都能理智的勸我自己放下。
可是常天卿明明在我和他的這場戀愛游戲里,也是傷痕累累,可是他最終卻還是選擇讓我陪伴在他身邊。
我沒有明確的回答常天卿的話,算是默許了。
和常天卿一起回鳳棲宮,看著常天卿忙前忙后的跟我學如何照顧麒兒,此時我真的不知道該夸他是個好父親,還是該罵他。
如果從前我們的孩子沒死,恐怕到現在,也可以下地走路,打醬油了吧。
看著曾經喜歡過的男人,如此認真的照顧他和別人的兒子,我心里有點慪火。
但卻因為如今胡天印這臭東西又幻化成了個什麼剎羅,對我來說可能又是一道危險關卡,讓我有氣也得受著。
“說起來,胡天印變成的那個妖僧,你知道他的來歷嗎?”
我詢問常天卿。
常天卿此時正拿著一只小老虎逗著麒兒,聽我問起,便停頓了下,然后再繼續一邊逗著麒兒,一邊對我道:“知道。”
也不怪我不懷疑常天卿就是蒼帝,他實在是太詭異了,幾乎只要我問他什麼事情,他都知道。
常天卿也就三千年的修行,按道理來說是不可能知道這麼多的。
“那你能跟我說說嗎?他剛才和我說要渡我成佛,還說要等我恢復冥王之身,他就來接我。”
當常天卿聽到我說到最后這半句話時,神色微微一驚,不過又很快的被他隱去,依舊溫和的對我說道。
“剎羅就是地藏,地藏也就是剎羅,他們類似于胡輕塵和胡天印的關系,地藏與剎羅也是善惡兩面的同體,當他善的時候就是地藏,歸隱冥界,當他惡的時候,就是剎羅,留在人間,胡天印壓制了胡輕塵的意識,強行的恢復了三千年前的身份。”
我被常天卿這話說的都有些懵了。
“你的意思是胡天印死而后生,變成了新的剎羅,而在三千年前,剎羅和地藏,就是一個整體?”
“對。”
常天卿說著這話,從我面前站起了身來。
“三千年前,地藏壓制了剎羅,去了你的冥府,而在他去你的冥府之前,他都是以剎羅的身份出現,剎羅是個妖僧,但也是個僧,他最擅長的事情,也是度化萬物,但是他的渡化,是渡化成魔,而他口中所說的佛,也就是佛魔。”
常天卿這麼一解釋,我就有些明白了。
佛家講究善惡同體,善壓制了惡,那就是勝造七級浮屠,惡壓制了善,那便是萬劫不復。
來到地府的,是戰勝了剎羅的地藏,而胡天印和胡輕塵結為一體,被胡天印的惡所影響,胡天印幻化出來的,就是從前的剎羅。
“那這個剎羅和我從前有什麼淵源嗎?為什麼他要渡我?”
我繼續問常天卿。
畢竟我沒三千年前的記憶,我腦子里連這個剎羅的印象都沒有,只知道這個剎羅表現的好像跟我很熟悉的模樣。
但是當我問到常天卿這個問題的時候,常天卿欲言又止,最后轉身對我笑了笑。
“你身為冥王,他最想拉攏的人當然是你,有你加入他的魔教,他便是六界最強了。”
六界,分別是人鬼仙、魔神梵天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