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趕忙把錢收起來,帶著我們繞過排隊人群,來到了一個小巷子,從小巷子七拐八拐,來到了一間屋子的后門,從后門進去,穿過弄堂,再來到了一個小房間。
進去一看,小房間里烏煙瘴氣,里面有十來個人,大部分都是婦女,少部分男人在叼著煙抽。房間里擺了幾張桌子,桌子上放了茶水、瓜子、花生。
看來這就是所謂的包房了。
能進里面來的,都是有錢的主。
更讓人無語的是,房間墻壁上還掛著不少張大仙與明星大腕的合影。照片上的侏儒張大仙,矮矮的身子,穿一套對襟絲綢褂子,微胖,紅光滿面,一派大師風范。
李明附在我耳邊悄聲說:“我學過攝影,這些照片全是的,技術很挺過硬。”
屋子里不斷有人來叫名字,被叫到的,直接出屋子去找張大仙。
她們回來之時,有的哭、有的笑、有的煩躁。
邊上一個大娘無聊,轉頭問我們:“年輕人,你們也是來找大仙看事的?”
我急于想多了解一點張大仙的情況,回答道:“是啊大娘,我這都結婚好幾年了,都說愛她就讓她停掉大姨媽,可我媳婦兒的肚子老不見動靜,去醫院呢,也查不出啥毛病,所以來找張大仙看看。你說,他是真有本事還是騙人的?”
“哎呀!可不能亂說!”大娘臉色一變,連忙制止,并雙手合十,嘴里祈禱了一會兒:“我每個月堂口集都來找大仙指點迷津,我退休工資三千,一千五交給了大仙,成了大仙的長期火居弟子,你說大仙有沒有本事?”
我奇道:“大娘,你啥事需要每月都來指點迷津呢?”
“也沒啥大事!比如,下個月我兒子要去上大學,我來找大仙算一下應該坐那趟高鐵,火車才不會出脫軌。但凡經過大仙指點,指定不出了事!”大娘回道。
我簡直無語了,問道:“高鐵脫軌,在咱國家壓根不敢想啊!這千年難遇的事,需要指點迷津?”
“怎麼不要?!”大娘顯得有些不高興:“什麼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我上個月在院子里囤大白菜,大仙叫我搭個雨棚,不然會下雨,沒想到上個月果然下了兩天雨,要不是大仙指點,上百斤白菜全爛了。再上個月,我養的兩頭豬被偷了,大仙叫我不要去轄區警所報案,直接市局,我去了市局,第二天果然抓到了那個小偷,要是我去轄區警所,這兩頭豬不就沒了嗎?”
大娘用親身經歷的大事來說明張大仙本事。
可我卻聽得差點暈過去。
哪個月不會下雨?
去市局報案,還不是一樣交待轄區警所去抓小偷嗎?
這大娘到底是腦子有問題,還是被張大仙洗腦了?
邊上一個漢子附和道:“大仙是真有大法力!會玩蛇!我見過一個婦女,生病來找大仙。大仙說她被蛇妖附體了,讓婦女手放在碗上,用紅布蓋著,大仙往里面一掏,立馬掏出來一條青蛇,太神了!”
空碗來蛇?
江湖戲法吧!
我見也套不出太多信息,就沒再繼續聊下去。
一會兒之后,那個求指點坐高鐵的大娘進去了,幾分鐘就出來,臉上笑嘻嘻:“大仙說坐,吉利又大發!”
再等了個把小時,包房內所有人都已經看好事走了,那個帶我們進來漢子叫道:“馬曉婉,誰是馬曉婉?”
曉婉馬上起身:“我是!”
我們三人一起跟著進去。
漢子說:“你們運氣很好,大仙今天身體欠恙,外面排隊的人,全讓他們回去了,你們是大仙接待的最后一批客人。”
穿過弄堂,來到一間堂屋。
第225章 天眼查
堂屋中間擺了一張四方桌子,桌子上有一個碗。一個只有八九歲小孩高的侏儒坐在主位,小手拉著婦女的手,兩人的手放在碗上,用一塊大紅布蓋著,正在交談。
漢子給我們端來了一張凳子:“等她結束之后,馬曉婉上去求事,你們先坐在這里等。”說完,他過去給張大仙倒茶。
雖然屋內點著幾柱供香,但我還是聞到一股濃郁的腥臊味,與昨晚那個小假尼姑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更關鍵是,張大仙穿一條大褲衩子,小腿上還包扎了傷口,正是被我用柴刀所砍傷的部位。
我暗中拿著八眼銅鏡照去。
果然。
侏儒身上有一個淡淡的虛體中陰身,毛茸茸黃澄澄的,此刻它正在借侏儒的口,與婦女尖聲尖氣地講話。
張大仙尖著嗓子問道:“你今天來求什麼事?”
婦女回答:“大仙,我老公做外貿的,收入很高,我沒工作,天天待在家里。最近呢,我老公老是不著家,說業務很忙。哪怕回來,他也不愿意碰我,說他很累,倒頭就睡。我老公人挺老實的,但我懷疑他找了別的女人。你幫我看看,到底是不是這種情況?”
張大仙說:“你老公已經找了別的女人了。”
婦女聞言,頓時大驚失色:“不會吧?我怎麼沒發現!”
正在此時,無比神奇的一幕出現。
張大仙身上那個黃皮子中陰身,突然離開了侏儒的身體。
它跑到神龕里面,拿出來四張紙,紙上面好像還提前寫好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