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易,如果我娘昧了人家二十萬,她會因為缺八萬塊錢搭橋手術費用而放棄自己的生命嗎?如果是我爹干的,一個賭鬼不可能有錢放家里不拿去賭博反而遭人毒打。如果是我干的,我爹現在馬上都要死了,我不可能會留著錢不救我爹,反而來向你借錢。”
江慧這麼一說,我也覺得這事兒挺奇怪的。
不管是她家哪個人,一切都好像都很難說通。
我說:“胖子,你能再算算二十萬到底誰昧了麼?”
肖胖子聞言,翻了幾下白眼:“擦!道爺又不是神,只能推斷出冤債,具體的情況我上哪兒算去!”
我想了一想,說道:“這樣吧……你先去借高利貸,挺過手術這關,把你爹給救了再說!高利貸算高息,不會將冤債轉移,害不死別人。等你爹醒來之后,你趕緊問清楚那二十萬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慧問道:“要是我爹一直醒不來呢?”
肖胖子搭茬道:“那我把你娘從地下叫上來問問。假如你爹醒不來,你娘也都不知道,那大羅金仙也沒辦法了。”
江慧也沒任何辦法,只得哭著點了點頭。
這事兒確實挺麻煩的。
二十萬到底誰昧了,江慧不知道,現在只能看她父母。
第二天,江慧打電話告訴我們,她已經貸好了高利貸,利息非常高,她爸也從手術室出來了,目前已經轉到了,昏迷不醒。她請求我們能不能盡快找她媽媽上來問問,因為高利貸利滾利,光利息她很快就要承受不住。更關鍵是,醫生說她爸爸現在尚未脫離危險,什麼時候會死也不好說。
我將情況告訴了肖胖子。
肖胖子說:“這特麼都叫什麼事!找人從陰間上來問事,我收費一般是一萬起。得!現在一毛錢也撈不著,還要白做一趟法事。”
我回道:“賊吃肉還要挨打呢!你之前賺一百萬的時候,咋屁話都不說呢?”
肖胖子笑道:“道爺也就是發發牢騷!你叫江慧先回家,今天晚上咱在她家里做法事。”
我問:“干嘛一定要在家里呢?”
肖胖子回道:“一般的死鬼,除了認識自己的墳地,也就認識家了,要不咱去墳地做法師?”
我回道:“那算了,還是去她家吧。”
肖胖子說道:“對了,你身上那些法器,全不能帶,更不能帶曉婉的血!否則,容易把江慧她媽媽給嚇跑。”
叫鬼上來的事,我之前經歷過一次。
那次在咸寧,過陰老太太把老喬的媽媽從下面給叫了上來,差點把我給弄死,心理都有陰影了。現在聽到肖胖子說身上啥家伙什都不能帶,頓時忐忑萬分。
我問道:“要不你去吧,我在魚鋪給你加油助威。”
肖胖子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這特麼到底是你同學還是我同學?你做好事留名,指揮我在前面沖鋒陷陣呢?你必須去!”
第755章 英叔風范
哥們被死胖子嗆得一句話不敢多說。
我只得給江慧回了電話,把計劃告訴她。
江慧說好。
到了晚上,肖胖子將做法事需要的家伙什全部放在了包裹里,我開著牧馬人,兩人開去了江慧住的小區。
江慧的家庭條件確實很不好,住的地方在一個無比老舊小區的七樓。
小區房子的格局現在已經基本都不存在了。
每層前面是一條長走廊,長廊連著三四戶人家,中間是樓梯,居民做飯的地方還在過道里。
到了小區門口,肖胖子瞅著這個舊小區,嘴里叼著一根煙,眉頭緊鎖。
我問道:“咋地,這小區風水有問題啊?”
肖胖子回道:“沒有。我在想一件事。”
我問他想啥事。
肖胖子說道:“你說,上次在澳市,那個小吳說我‘大仇尤報實未報’到底是啥意思呢?”
我一聽這話,心里頓時一咯噔,說道:“你怕是沒病吧?小吳中了香童肉檀香的毒,是個神經病,你老想著一個神經病的話,你是不是神經病!”
肖胖子聞言,古怪地一笑:“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呢?”
我瞅著肖胖子的表情,頓時頭皮發麻,不會死胖子發現了什麼吧?
我假裝生氣道:“老子騙你什麼了?!騙你能上床?你不嫌惡心,老子還想吐!”
肖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開個玩笑嘛,你這麼激動干什麼!”
兩人進了小區,來到了江慧的家。
江慧家非常小,大概只有四五十平方米,到處堆滿了酒瓶子,跟廢品回收站一樣。
江慧見我們來了,趕忙給我們燒水泡茶,她神情顯得非常不好意思:“我爸成天喝酒,喝完酒瓶子還不讓扔,說他晚上睡覺要聞著酒瓶子的余香才能睡著。我之所以做酒品推銷員,一方面是因為自己確實沒一技之長,另一方面我實在供不起他酒,干這個也能節省一些酒錢。”
我讓她別忙活兒了,抓緊時間開始,早弄完早結束。
肖胖子打開了包裹,拿出了一件道袍,一把桃木劍,幾支燃香,一只破碗,幾張道符。
爾后,他轉頭問江慧家有沒有米和白蘿卜。
江慧拿了米和白蘿卜過來。
肖胖子將米放在那只破碗里,破碗上面還貼上了一張道符,將燃香插在了白蘿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