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永軍是背尸人,而眼前這個人是燒尸工。
我沉聲問道:“大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仔細跟我說說。”
孔發一臉驚恐,話語帶著顫音:“法師,火葬場里有死人丟了,死人已經跑出來害人了,已經有人被害死了。”
我眼皮猛地一跳,說道:
“大叔,你不要著急。”
“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孔發臉上的恐懼之色更加濃烈,他顫抖道:
“法師,事情是這樣的,昨晚我和我的工友薛強值班,薛強是負責背尸,我負責燒的。”
“火葬場有規定,到了晚上十一點就閉爐,第二天才開爐。”
“昨晚快要閉爐的時候,我接到了領導的電話,領導要求我延長閉爐時間,他說還有一具尸體要急著火化。”
“他是我領導,掌管著我的工資,我哪里敢不聽他的,于是就沒有到點閉爐,這樣的事在以前我們也干過,從沒有出過什麼岔子。”
“我們一直等到十二點十幾分的時候,薛強才被通知去把尸體背過來。”
“這時候我才見到了尸體,那是一具十分年輕的女尸,大概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薛強說女孩是被被人給害死的。”
“我正準備燒尸的時候,突然尸爐里的火就熄了。”
“我們那個火葬場是老式火葬場,現在還是用的煤炭。我也不知道火怎麼就熄了,前一秒種火還是燒的很旺的。”
“見到火熄了,我和薛強都很害怕,按照老一輩人的話來講,在燒尸前火突然熄滅,這是極其不吉利的事,這很有可能意味著亡人不想被燒,違背亡人的意愿是要出大事的。”
“但是我們領導催得緊,我也顧不上害怕,慌忙去生火,想要快點把這女尸給燒掉。”
“越是著急越是出亂子,好像煤炭是濕的,燒了老半天都點不著。”
“這時候領導不停的打電話,都快催冒煙了。我害怕丟掉養家糊口的工作,所以我就跟薛強商量了一個對策。”
“我們先把女尸藏到了一邊,然后鏟了一些別人的骨灰送出去,我們當時想著先把這事應付過去,回頭再把那女尸燒掉。”
“燒過的骨灰都是一樣的,別人也認不出來,我們就這樣蒙混過關了。”
“我重新生起了爐子,正準備去把那女尸燒掉,突然發現女尸居然不見了。”
孔發說到這里停了下來,臉上的驚恐之色更加濃烈。
我沒有催促,等待著孔發繼續說下去。
過了幾秒鐘,孔發臉色慘白道:
“尸體突然就消失不見了,我和薛強都很慌,我們倆記得很清楚,我們當時是把尸體藏在柜子下面的,不知道怎麼就不見了,在這段時間又沒有外人進來。”
“我們兩人到處尋找,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尸體,當時我們倆害怕極了,腦海中開始有一些不好的幻想。”
孔發說到這里又停了下來,于是我出聲問道:
“那女尸會不會是假死的狀態,在你們藏她的這個過程中,她醒了過來,自己離開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孔發十分肯定的搖頭,顫抖道:
“法師,那女尸送過來的時候,尸體都已經開始腐爛了。”
“而且女尸生前被人割了喉嚨,不可能死而復活的。”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問道:“那后面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倆找了好幾遍都沒有找到尸體,我們害怕違規操作的事被人發現了而丟掉工作,所以我們準備隱瞞這件事。”
“當時我們心里想,除了我們兩個,也沒有人知道女尸不見了的事,只要我們不說,應該不會被人發現的。”
“就這樣我們回宿舍睡覺,我和薛強不在同一個宿舍,早上我被外面的聲音吵醒了,我聽到有人說薛強死了。”
“聽到這話,我瞬間就驚醒,趕緊跑出去看,薛強真的死了,他的死相極其的嚇人,我、我當時都快嚇傻了。”
孔發嚇的蹲在地上無助的哭泣了起來,身體像是篩糠一樣。
我沉聲問道:“薛強是怎麼死的?他當時的死相是什麼樣的?”
孔發哭泣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我只知道他的臉色發紫、發脹,臉腫的好大,在他的脖子上還有被人掐過留下的漆黑的手指印,那手指印看起來很苗條,像是女人的手指印。”
孔發猛地抬頭望著我,情緒幾乎崩潰,激動的大叫道:
“法師,薛強肯定是被那具女尸給掐死的,女尸這是來找我們報仇了。”
“女尸已經殺了薛強,下一個肯定會來殺我的。”
“法師,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法師,我求求你了。”
說到激動地時候,孔發跪在地上,猛地向我磕頭。
“你先起來。”
我說道,把孔發拉了起來。
孔發說的這件事充滿了邪性,我還真的有些感興趣。
孔發拉著我的手激動道:
“法師,我和薛強是害怕丟掉工作才那麼做的,我們真的不想那樣,求求法師救救我,薛強死了,那女尸肯定會來殺我的。”
在我的一番安慰下,孔發的情緒才稍微得到了一些控制。
他使勁的抹著眼淚,哽咽道:
“如果我們要是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哪怕是丟掉工作,我們也不會違規操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