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是審訊出了一些東西了,不枉費浪費這麼長時間,下了這麼多功夫。”
開口的是副獄長。
他說著向孫監獄看去,不加掩飾敬佩與推崇:
“還是孫老你的審訊有辦法,一直循序漸進的施壓,軟硬兼施,才讓他開口了說出實情,現在這個傳說犯人的案子,全部告破了。”
孫建云含笑著擺手:
“只是一點小伎倆而已,沒什麼值得夸的。”
雖然是這麼說著,但孫建云老臉上,亦掛著笑容,哪怕人再怎麼嚴肅,都不會有人不喜歡被吹捧。
“哈哈,孫老你太謙虛了,誰不知道你在衛道司監獄除了獄長身份,還有最重要的一個身份,最高級審問官,你出馬,一個頂好幾個,絕對是最牛逼的審問官。”
副獄長繼續吹捧著。
孫建云聽得合不攏嘴,盡管很想繼續聽被夸,但最后還是擺了擺手,岔開話題道:
“說起來現在什麼時候了?咦,都傍晚6點半了啊,這麼久了嗎。”
“是啊,都六點半了,沒辦法,審問犯人最耗時間了,尤其這地下四層的犯人最難纏,每次審訊都要好半天才能有成效。”
聽著副獄長的話。
孫建云點頭認同,同時說道:
“不知道張畏怎麼樣了,我們快走吧,別讓張畏在地下四層大廳等久了。”
說著。
孫建云不由加快腳步向地下四層大廳走去,然后一來到大廳,看著空蕩蕩的大廳,他不禁愣住了:
“嗯?張畏人呢?他居然還在看犯人嗎。”
身為獄長,孫建云知道的,即使能被允許進入地下四層,但進去后也不能隨意走出,需要由孫建云陪同在場一起離開,防止進入者帶犯人離開的可能。
現在見張畏不在大廳,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還在參觀牢房了。
對此。
孫建云有些意外:
“沒想到張畏這麼愛看犯人嗎,不會是打起興趣,在審訊那些犯人吧。”
言語中,孫建云環顧四周找開啟的牢房門時,亦回想起張畏之前審訊水鬼王吳成的事情,想著張畏如果這麼愛審問犯人,那麼或許有機會拉張畏來衛道司監獄入職。
正想著。
其目光落在了一扇牢房門上。
可以看到。
此刻牢房門外,那位守衛站在那,透過牢房窗口,使勁探頭往里看,在那查看著,注意力儼然全在牢房內,連孫建云走過來,他都沒有發現。
直到孫建云拍了拍其肩膀:
“你在看什麼呢?”
口中說著。
孫建云和副獄長也是好奇著,順勢朝著窗口內看去。
然后……
他們兩都呆住了,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以為眼花了,待得使勁揉了揉眼睛,再看去,當看清不是幻覺。
“嘶!!!”
“沃日,那是鬼娘?”
孫建云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注目之中。
牢房內一個如同伽椰子般的恐怖鬼女,她正抱著張畏的雙腿,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其言行舉止,全然與他們所認知的‘鬼娘’完全顛覆了。
要知道。
對于地下四層,孫建云他們自問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這里,而對于關押在這里的犯人,他們自然了解,那是一個被稱為‘鬼娘’的女鬼王。
這名女鬼王不僅實力強大,還十分殘忍,最喜歡殺年輕人、小孩子,死在他手上的人,少說數千人,其中不乏驅鬼者天才、麒麟衛。
毫不客氣的說。
其生性殘暴程度,絕對是罪大惡極。
然而。
現在的鬼娘哪有半點殘忍,反而像個被渣男拋棄的女朋友死死不放手,別說殺張畏了,怎麼還抱著張畏的大腿,一副不讓張畏走的模樣,令張畏一時邁步抬腳拖著鬼娘在前行。
可鬼娘依舊不管,死死抱著張畏的腿。
這一幕。
看得孫建云他們傻眼了,這個‘生離死別’的情愛現場是怎麼回事。
就在他們懵逼之際。
守衛的聲音緊隨傳來:
“啊?獄長,你們終于來了,我有事跟你們匯報。”
“你先別匯報,先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我就是想跟你說這個事,那個張畏先生,他剛才跟鬼娘說話,然后我不知道說了什麼,牢房被獄長你中午貼了靜音符,我聽不見,只看到鬼娘跟張畏聊著聊著,就,就……”
“就怎麼?你倒是快說啊。”
看著守衛一副尷尬欲言又止的模樣,孫建云老臉滿是著急。
“就鬼娘像個媽媽一樣,一副要給嬰兒哺乳似的,在那要給張畏……咳,就是張畏是那個嬰兒,我這麼說,獄長能懂的吧。”
“……”
孫建云他們沉默了……懂,他們當然是懂的,可是不懂鬼娘怎麼會這樣啊。
然而沒等他們去思考。
守衛話音繼續傳來:
“那個,獄長、副獄長,我還有事情要上報,就是張畏先生已經看了地下四層的十九個犯人了,鬼娘是第二十個,然后每一個犯人都對張畏先生態度很,很親切。”
隨后。
守衛如實的把自己所看到的道出。
說是張畏每次進入牢房后,不知道跟犯人聊了什麼,每次都是犯人一見到張畏,剛開始還很正常,不是冷漠、就是冷酷、冷嘲熱諷模樣對待張畏,但沒多久,犯人不是哭了,就是笑了,對張畏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