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編導睜大眼睛,呆呆地看著我,但是眼神之中已經有了絕望。
在這種絕望的氛圍下,導演終于忍不住了,他大吼:「都別慫了,這小子是玩真的!我們一起上,否則大家都活不了!」
編導和其余兩人,都是轉過頭看他,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恐懼。
對任何正常人來說,事情變成現在這樣,都不可能保持穩定的情緒。
這幾個大老爺們,甚至都已經哭了。
導演咬牙切齒:「還沒聽明白嗎?我們一起上才有活命的機會,一個一個上只會被他弄死!全都上,我帶頭!」
他大吼一聲,還真的主動沖向了我。
頓時,其余兩人也跟著導演一起沖了上來。
那本來在我身前的編導,就好像有了多大的勇氣一樣,突然緊緊抱住了我的雙腿,發出了大吼聲。
可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發生了。
當他們三個人一起攻擊我的時候,導演卻是直接繞過了我,獨自一人驚慌抓住了門把手,解開反鎖,逃了出去!
見到導演跑了,其余兩個人先是一愣,也趕緊跟在了后面。
只有這編導還傻傻抱著我的腿,他急忙也想往外跑,我卻一把抓住了他,將他拖了回來,輕聲說:「你怎麼可能逃得掉呢?」
我抓住他的腦袋,狠狠砸在了墻壁上!
編導不斷掙扎著,他大哭大叫,那力氣卻越來越弱。
我狠狠砸著他的頭,冷聲說:「你覺得你很講道理是嗎?你一開始覺得我在欺負人是嗎?好,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在欺負你,這就是我真正欺負人的樣子!」
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而我沒停,拿起了旁邊的凳子,和他說:「把手機拿出來,我給你一分鐘,給你爸媽發個遺言。
」
他大哭著,嘴里雖然說不出話,可是雙手卻在不停地搖動,祈求我放過他。
我疲憊地喘了口氣,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快點,你只有一分鐘,我說過要活活打死你們的。」
他愣了幾秒,似乎是想爬起來,可他已經完全沒力氣了。
他爬得很慢很慢,在地上留下了許多血跡。
我嘆著氣說:「你不考慮一下清潔工的感受嗎?一開始你在我面前可不是這幅姿態,你說過不能給別人添麻煩的,現在你卻為了自己的命,完全不顧清潔工要重新打掃一遍,你不覺得你很自私嗎?」
編導哭得更厲害了。
他最終還是沒給自己爸媽留個遺言,我舉起凳子,狠狠砸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一下,兩下,三下。
我都沒停。
直到椅子完全砸爛了,這編導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我才終于丟到了手上的椅子腿。
我喘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腰。
劇烈運動讓我的腰背很累,我扭動胳膊活動活動,走到了劇組拍戲的門口。
我知道導演他們跑到這里了。
是人都知道,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跑到人群之中是最有安全感的,尤其是這群人都認識自己,那安全感會加倍。
這就是他們的潛意識反應,他們躲進了病房反鎖門,現在估計已經報警了。
我看了看墻壁上的消防柜,里面放著滅火器。
我砸碎玻璃,將滅火器拿出來,然后走到病房門口,用滅火器砸碎了病房門上的玻璃。
里面果然有好多人,大家都驚恐地看著我。
導演和那兩個幫忙的,就躲在病房角落。
和我眼神接觸的那一刻,導演嚇得渾身一抖。
我說:「冤有頭債有主,把他們三個放出來,否則你們一起死。」
里面的人們都慌了,導演急忙說:「不要上他的當,我們這麼多人,不要怕他們!」
我問:「導演,剛才你一直義正言辭地跟我講道理,現在我也想和你講道理。」
導演打了個哆嗦問:「什麼?」
我問:「為了你自己一個人,把這麼多人陷入危險之中,你認為你做得對嗎?」
他小聲說:「我……我不跟你強詞奪理!」
我嘆了口氣,對那兩個剛才幫忙的人說:「剛才你倆只是站在后面壯聲勢,把他丟出來給我,然后你們跪下道歉,你們兩個就沒事。」
導演急了,他大喊:「別聽他的,他在嚇唬我們!他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他不可能打得過我們!」
我拉開了滅火器,對準病房里面,啟動了開關。
那干粉滅火器,頓時淹沒了整個病房。
里面的人不斷尖叫,咳嗽,喘氣。
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干粉滅火器在摧殘他們的肺。
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大哭著叫道:「我們開門!不要噴了,我們開門!」
一片白茫茫中,不知道是誰打開了門。
轉眼間,剛才幫忙的那兩個人,拖著導演連滾帶爬出來了。
他們一見到我,急忙跪在了地上,哭哭啼啼求饒。
我沒理會他們,而是看著導演。
他很狼狽,全身都是白色的干粉,他哭著說:「兄弟,有必要鬧成這樣嗎?你老婆也不是我們害死的啊!」
我說:「我老婆不是你們害死的,只是你們在我不想活的時候,正好做了那個該死的人,僅此而已。我問你,在病人生死一線的時候,家屬有沒有哭的權力?」
他哭著說:「有,就當是我錯了,你們有。
」
我又問:「我再問你,當我的孩子要送去醫院搶救的時候,你有沒有阻攔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