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茶姐告訴我,朱睿開始催她脫手了,說哪怕賣便宜點也行,第一次,先嘗個甜頭。
我給茶姐轉了兩萬塊錢,說差不多了,你辦完最后的事,就結束吧。
沒想到茶姐卻把錢退給了我,她說她這一票提成有 20 萬,她只拿自己應得的,還感謝我給她介紹客戶。
茶姐拖延了朱睿幾天,眼看七天時間也要到了,陳璐催朱睿催得急,朱睿也開始有些發怵。
他找茶姐幫幫忙快點脫手,茶姐說這兩天客戶少,如果他實在急,只能自己先幫他解決,但是關于細節,約他去酒店開個房間詳談。
朱睿以為有好事雙喜臨門,屁顛屁顛開了房等茶姐,茶姐穿著小吊帶進來,朱睿一下就六神無主了。
茶姐說她最近實在也是手頭緊,還要再過陣子,要朱睿實在覺得自己對不住他,讓他自己提要求。
朱睿早就等這一天不知多久,兩人打情罵俏后朱睿便先去洗澡。
當然在此之前,我已經用陌生號碼把朱睿的房間號發給了陳璐,她發他信息打他電話又全部石沉大海,怒氣沖沖地趕到酒店。
我和阿豪躲在大廳觀察,茶姐掐好時間,讓陳璐進來的時候正好能看到朱睿裹著浴巾坐在床上。
簡直就是一個修羅場。
陳璐本來心里就又急又氣,見到茶姐,相形見絀下自己完全是只丑小鴨,便把所有氣都撒在朱睿身上。
朱睿的好事被陳璐破壞,也是一肚子火,再加上跟茶姐相處過,現在看陳璐完全是個渣渣,既然沒的解釋,索性往崩了談。
茶姐的段位高他們太多,幾句話便輕松走人,片葉不沾身,只留他們兩個在房間里大打出手。
10
晚上,陳璐告訴我她父母家有事,今晚不回來了。
我連夜趕到岳父家,就是為了看她灰頭土臉的神情。
見到她臉上的烏青,我激動地問她怎麼回事。
她看我如此關心她,終于忍不住哭出來說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怕我擔心才沒回家。
我好不容易繃著沒笑出來,安慰了很久,就在要帶她回家前,「不經意」地說了一句:
「老婆別難過了,你那 30 萬等七天到了我們就去更名,讓你也高興高興。」
陳璐臉上的表情,真比吃了屎還難看。
她爸問她怎麼回事,我連忙替她解答。
可她爸立即察覺到不對勁,果然是知女莫若父,把她拉進房間詢問。
她媽說讓我先回去,陳璐心情不好,他們陪陪她。
我離開的時候,卻聽到房間里傳來狠狠「啪」的一聲。
第二天晚上,陳璐回來了,厚厚的妝依然蓋不住臉上的隆起。
她神色憔悴,卻還要拼命擠出笑臉對我,比平常殷勤了不知幾倍。
我問她怎麼了?是不是昨天跟家里吵架了?那錢也快到期了吧,我們什麼時候去銀行?
每一刀都扎在她心里,但她也只能打碎牙齒往肚里咽,還要編各種理由搪塞我。
這樣過了大半個月,我看她唉聲嘆氣日漸消沉,差不多了,給她個痛快吧。
我告訴她,阿豪那邊項目搞定了,讓她這兩天把錢準備好,我們去辦貸款,別耽誤了大事。
她眼見瞞不下去,終于吐出實情,說錢被她拿去借了朋友,拿不回來了。
我裝著大驚失色,問她是哪個朋友,她吞吞吐吐,才終于說出朱睿的名字。
我說你別怕,明天我陪你去他們學校找他,一定要讓他給個交代。
一晚上,我聽她輾轉反側根本沒法入睡,也許她也知道,明天就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坎。
次日,我跟陳璐闖到朱睿學校,讓他還錢。
一開始他還裝模作樣讓我們再寬限幾天,我問陳璐,你覺得呢?
陳璐被架在火上,橫也不是豎也不是,臉繃得通紅,大概是想起跟朱睿最后的決裂,終于大吼一聲,不行!
「今天你橫豎要給個交代,不然我就鬧得你學校人盡皆知!」
朱睿也被逼得無路可退,終于說出,他買的房子現在不但沒法脫手,而且開發商跑路房子爛尾了,所有的錢都砸進了水里。
而且房款根本不止 60 萬,而是兩百萬,現在他除了我們的錢和網貸,還要每個月還銀行剩下 140 萬的按揭,他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我們再逼他,他只能跟我們魚死網破。
陳璐徹底呆了,抓住他的衣領死命搖晃。
朱睿也情緒爆發,大罵我給他介紹的什麼老板,根本就是騙子。
我說我只介紹你跑步,沒讓你干別的,你既然覺得她是騙子,為什麼不去報警。
朱睿張口說不出話,我知道,他其實老早就去找過茶姐。
但是茶姐坦白告訴他自己就是個中介,他所有交易都是跟開發商進行的,錢是開發商收的,跟她半毛錢關系沒有,讓他自己去報警。
朱睿說她詐騙,茶姐笑了,「售樓處的托是開發商找的,合同是你自愿簽的,你翻開微信看看,我哪句話騙你買房子了?」
據說朱睿后來真的去過警局,但是他提供的證據全是自己舔狗般的言辭,茶姐根本沒有說什麼,房款一分沒過茶姐,所以茶姐不過是正常的渠道銷售,至于其他問題,只能找那個跑路的開發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