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年前,戰其勝主動切斷了自己的畫面,讓整個傳說管理局陷入了恐慌。而九百年后,杜羽同樣失去了畫面,這種似曾相識而又完全不同的心境,讓傳說管理局里的所有人都忐忑不安。
“杜羽會不會……死了?”一個員工終于忍不住的問道。
死了?
當杜羽的畫面消失后,董千秋一直坐在杜羽的肉身旁邊,一言不發,仔細的清理著他的傷口。
此時的董千秋莫名的讓人心疼。
原先她總是一絲不茍,每一根頭發都會仔仔細細的梳好,可現在她頭發有些凌亂,面容憔悴,白皙的臉龐上也有了淡淡的黑眼圈。
死了?他怎麼會死了呢,他的肉身依然平穩的呼吸著,而且他還欠我一杯咖啡,他怎麼會死了呢?
董千秋很自責,若不是她執意要讓姮娥飛天,杜羽不會受傷,可能也不會失蹤。
“走吧。”七爺謝必安向范無咎揮了揮手,“我剛才讓錦乖孫他們去查過了,杜羽沒死。”
范無咎點點頭,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下一步要考慮的事,是杜羽回來之后如何拉攏。
兩人一起出了門,謝必安伸了一個懶腰:“真是看了一場很長的電影啊。好久沒敷面膜,我這皮膚都變差了。”
“是嗎?”范無咎愛答不理的回了句,剛要走,忽然回過頭來問道謝必安,“對了,你昨天看朋友圈了嗎?”
“朋友圈?”白無常謝必安一臉疑惑,“朋友圈怎麼了?”
“吳剛。”
“吳剛?吳剛怎麼了?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啊?”
謝必安一邊數落著范無咎一邊掏出手機,打開朋友圈,發現昨晚吳剛發了一張廣寒宮的圖片,那圖片里隱約能看到嫦娥仙子的身影,并且配了文字:
“我的天!嫦娥仙子好像忽然變了一個人!我來這里砍桂樹幾百年了,幾百年來嫦娥仙子第一次出門問我累不累,還給我送了桂花糕!那麼原來那個對我愛答不理嗤之以鼻的嫦娥仙子又是誰啊?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哈哈哈哈!”謝必安笑了起來,“這不挺好麼?嫦娥的心性已經改變了,她不再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拜金女了。吳剛的好日子來了。”
范無咎沒搭話,他在意的并不是嫦娥,于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謝必安,說道:“杜羽的能力很重要,我們需要盡快拉攏他。”
……
杜羽感覺自己渾身都痛,像要死了一樣。
他艱難的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洞窟里面,這洞窟墻壁格外平整,看起來不像是天然形成的。
“這是……哪兒?”杜羽想爬起來,但是腹部傳來一陣劇痛。
“建議你不要亂動,你的傷口我沒處理,亂動的話很有可能死。”一句冷漠的話語從洞口處淡淡來。
杜羽側臉一看,洞口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果然鮮血只是暫時凝固了,那道有窮刺傷的口子依然像一朵紅花一樣嬌艷欲滴地綻放著。
杜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于是小聲呼叫著董千秋。
“順帶一提,我暫時切斷了你和管理局的聯系,所以他們現在不僅聽不到你的聲音,也看不到你的畫面。”
杜羽捂著小腹,艱難地坐了起來。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那人轉過頭,露出一副深不可測的眸子。
“戰其勝……”
“不錯,是我。”
杜羽從沒想過會以這樣的形式和戰其勝見面。
“你想做什麼?”杜羽問道。
“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戰其勝向杜羽緩緩走來,“若你回答的合我心意,我就放你回去,若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我就在這里了結了你。”
杜羽聽后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叫做戰其勝的人說話簡直太囂張了。
“在這里了結我,你以為你是誰?”杜羽咬著牙說道,“你別以為我受傷了就打不過你,我只聽說過老員工欺負新員工,還從來沒聽過離職員工欺負新員工的!”
戰其勝冷冷一笑,伸出左手一揮,只聽“轟”的一聲,整個洞窟的石壁被打出了一個巨大的空洞。
“我去!”杜羽要不是有傷在身,這一下能激動的跳起來,隨手一揮就能擊碎石壁,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嗎?難道這工整的石窟是眼前這人開辟出來的嗎?
戰其勝說:“我和你最大的區別,在于我用了四千年領悟時間大道,歷盡萬難從一介凡人修煉成真仙。沒想到飛升之后,仙班卻沒有適合我的位置,作為能夠隨意穿行時間的修仙者來說,傳說管理局成了我唯一的選擇。”
“但你背叛了他們,不是嗎?”
“背叛?”戰其勝思索了一下,“這個詞用的好,現在他們都這麼形容我了嗎?”
“難道不是嗎?你脫離了傳說管理局,還把這里搞得一團糟。”
戰其勝看了杜羽一眼,冷冷地說道:“一團糟?我且問你,你強迫姮娥飛天的時候,心里作何感想?”
“我……”本來不想回憶的事情,被戰其勝提起,杜羽的思緒瞬間回到了昨夜,有一位驚艷美人含著熱淚,直奔月亮而去。
“你開心嗎?”戰其勝繼續問道,“你覺得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