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人家一臉的不解:“怎麼會呢?我明明記載了這個故事……”他將手稿翻到最后,說道,“此女最后雖然失去了笑容,但是與王生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哈哈哈哈!所以……”嬰寧彎著一雙笑眼看了看老人家,“你這個故事是聽誰講的?”
老人家聽到這句話,神色一愣,然后低頭思索了一下:“如果老朽記得沒錯,這故事就是故事中的男主人,王生講給我的。”
“也就是說,你最后都沒有見到嬰寧?哈哈哈哈!”嬰寧笑的彎了腰。
杜羽大約看明白了,若猜的不錯,這位老人曾記載了嬰寧的故事,卻好像與真實情況有出入。
“老人家,您到底是誰?”杜羽問道。
“老朽只是一屆異史愛好者,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老人家擺了擺手,繼續看著自己的手稿,“怎麼會呢?老朽記載的故事難道出錯了?”
杜羽無奈地搖了搖頭,問道:“老人家,我們真的很趕時間,能不能給我們看一看怨靈容身的容器?”
老人家頭也沒抬,低聲說道:“若沒有故事,東西一個都不賣。”
杜羽咬了咬牙,怎麼還碰到了這麼一個奇怪的老頭。
“行,我給你講個故事!”杜羽一屁股坐在老人面前,說道,“您想聽什麼故事?”
老人也來了興趣,他慢慢研好了墨,填飽了筆,緩緩說道:“我要聽那薄情的人,聽那癡情的妖。聽那讓人發寒的夢魘,聽那連篇的鬼話。”
杜羽聽完之后呆了半天,本來他還在心中準備了《三只小豬》和《小紅帽》這兩個跌宕起伏,精彩紛呈的劇情大片,可還沒等張嘴就被堵了回去。
“老人家您的口味還真獨特……”
“越好的故事,能換到越好的容器。”老人繼續說道。
杜羽這下可犯了難,薄情的人,癡情的妖?夢魘、鬼話?說白了就是鬼故事吧?
可自己聽過的鬼故事還真不多啊,杜羽準備碰碰運氣,拿經典港片《鄉村老尸》賭一把。
就在這時,嬰寧往前一步,拿起了老人放在桌上的那篇《嬰寧》,她快速的讀了一遍,然后掛起笑顏,問道:“只要講這樣的故事,就能換到容器嗎?”
“不錯。”
“那好。”嬰寧點點頭,“我也給你講一遍《嬰寧》,你聽聽如何?”
杜羽也一拍自己的腦門,對啊!我身邊就有一個活著的鬼故事啊!
“再給老朽講一遍《嬰寧》?”老先生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少女,緩緩說道,“老朽很喜歡《嬰寧》,你若講的不好,也不作數。”
嬰寧點點頭,緩緩道來:
“老人家,您的前半部分寫的很對。上元節這一天,王生第一次遇到了這個愛笑的少女,嬰寧。從此王生茶飯不思,只求再見到嬰寧的笑容。”
“后經多方打聽,王生終于見到了此女,卻發現此女居然就是自己的遠房表妹,所以回到家中稟報母親,誓要娶此表妹為妻。”
“母親卻告知王生,自己的姐姐早已病故,不可能有此表妹,只怕此表妹并非凡人,可墜入愛河的王生哪里管的了這些?”
“他將嬰寧接回家,娶她為妻。嬰寧確實不是王生的表妹,她乃狐仙之女,雖說人妖殊途,但也終于被王生的真心打動,將狐仙母親留給自己的玉佩送給他,做了定情信物。”
“嬰寧親切可人,終日將笑容掛在臉上,無論是家里的下人,還是街上的四鄰都對她喜愛有加。
任誰在院外都能聽到里面爽朗的笑聲。”
“可是只有嬰寧自己知道,她之所以一直要笑,是因為母親和她說過,狐仙的哭聲會給人類帶來不幸,更何況王生也最喜歡她的笑容,那是王生對她一見鐘情的原因。所以就算遇到再難過的事情,她都會讓自己保持笑容,至少笑給王生看。”
“可是這癡癡的笑容,不僅讓婆婆說她不知矜持,還惹來了西鄰家的兒子覬覦,那兒子總以為嬰寧對他笑,是對他示好。他整日趴在墻頭上看著嬰寧的一舉一動,眼光里盡是下作的神態。”
嬰寧講到這里的時候,老人伸手打斷了她,說道:“女娃兒,你所講述的故事和我所記述的完全一致,這樣可不能作數。”
“老頭兒你莫急,從現在開始,我所講述的故事,會與你所記述的完全不同。”
“嬰寧將那西鄰兒子的事情告知婆婆,可婆婆卻咬定是因為嬰寧放蕩。若不是嬰寧整天對他癡笑,他又怎麼會起了歹心?”
“嬰寧得不到婆婆的理解,便去告知王生,誰料王生也與其母沆瀣一氣,一口咬定是嬰寧的不檢點招來的禍端。”
“嬰寧心里雖然難過,但也不敢哭出聲來,生怕狐仙的哭聲給這家人帶來不幸,所以她只能繼續笑著,畢竟這家里有她心愛的王生。”
“一天晚上,嬰寧正在院中種花,忽聽得一人翻墻過來,從背后抱住她就要行那不軌之事,嬰寧本就不是凡女,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
“那男子只感覺下身劇痛,定睛一看,懷中居然抱著一截枯木,枯木樹洞里有一個螃蟹大的蝎子,男子下身被蝎子蟄咬,痛不欲生。
”
“巨大的慘叫聲引得王家老老少少都前來圍觀,還不等嬰寧說出什麼話,這男子就惡人先告狀,說明明是嬰寧約自己來此行不軌之事,卻又放出毒蟲蟄咬他的下身,世上怎會有如此不檢不點,不貞不潔,不忠不義的放蕩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