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態度真夠輕蔑的。”杜羽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國內可從來沒體驗過種族歧視,沒想到在兩個世紀以前的倫敦體驗到了。”
二人只好自己走到桌子前,卻發現有一個中年男人正在這里寫信,他把所有的信封都摞起來,墊在自己的信紙下面,卻沒寫幾個字。
杜羽看了看他的面龐,他留著兩撇小胡子,眼神游離不定,看起來有些焦慮,仿佛在絞盡腦汁想著寫點什麼。
“呃——這位大哥。”杜羽指著那男人身下的信封說道,“能不能讓一下,我拿點東西。”
那中年男人聽后扭頭看了看杜羽,隨即又裝作沒聽到一樣繼續思考著該寫些什麼。
“大哥,你在聽嗎?你壓著信封了,我要買信封。”杜羽又叫了一聲,特意提高了嗓門。
那男人扭頭看了看杜羽,然后又轉過頭去在信紙上緩緩寫道:“致我親愛的母親——”
“奇怪,我的翻譯符壞了嗎?”杜羽愣了一下,“這人怎麼聽不懂我說話啊。”
明日香也覺得有些奇怪,她上去拍了拍那個中年人,說道:“你好?”
中年人嚇了一跳,回頭看了看明日香,然后問道:“噢!該死……我是說美麗的小姐,請問我能幫、請問有什麼事?”
“呃……剛才我朋友叫你半天,你都沒有反應,我們想買點信封……”
“哦!哦?”男人的眼神閃躲了半天,然后看了看杜羽,“他在叫我嗎?錯了,我不是他的哥哥,他認錯人了。”
杜羽直說這文化差異看來就算用翻譯符也逾越不了啊,英倫帝國不流行叫大哥嗎?于是只能學著查達的樣子,說道:“先生,我確實是在叫你。
”
“哦?哦!”男人好像看起來有交流障礙,他仔細思索了一會兒,問道,“請問有什麼事?”
“不是,這都說了八百遍了。”杜羽無奈的搖了搖頭,“信封,我們要買信封!”
那男人聽后點了點頭,說道:“是嗎?恭喜,這郵局確實賣信封,您請自便。”
杜羽皺了皺眉頭,說道:“你是不是有點故意了,所有的信封都被你壓著呢……”
明日香趕忙上前拉住杜羽,說道:“杜羽前輩,咱們畢竟在異國他鄉,別惹事啊,這個人怪怪的,看起來不好溝通,大不了等他寫完了咱們再買就是啦。”
杜羽聽后覺得明日香確實說的有點道理,只能暗嘆一口氣,站到一旁等著。
只見那中年人寫完致親愛的母親這幾個字之后就不動筆了,杜羽看的好生著急。
“大哥……不,先生,你到底要寫什麼?”杜羽問道,“你要實在不認字可以找別人幫你寫,你在這兒一直占著茅坑不拉……你在這兒一直耽誤時間也不好啊。”
“你說我不認字?哦?哦!不不不不。”男人拼命地搖了搖頭,“我認字,會寫很多單詞,請您不要打擾我。”
杜羽心說我也不想打擾你,可是你有點耽誤別人了。
“哦!對了!”那個男人互相想起了什麼,問道杜羽,“先生,您看起來像是個有主意的人,您覺得我應該讓他死嗎?”
“讓他死?”杜羽一愣,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什麼鬼,你還是個殺人犯?”
“鬼?殺人犯?我?不不不。”男人搖了搖頭,說道,“先生您誤會了,我不是鬼,也不是殺人犯,只是有一個人讓我很煩,他占據了我大多的時間,我沒有精力去做其他事了,所以我想讓他死。
”
“我靠,你這不就是殺人犯嗎?”杜羽一驚,這地方怎麼到處都是危險啊,“不過……你既然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要我說,人應該心存善念,你就別……”
杜羽剛要說話,忽然想到了什麼。
若是自己不來,這個男人會怎麼決定呢?
無論如何,自己不應該左右事情的發展,否則會像白素貞那一次一樣,一不留神就釀成大禍。
“要、要我說……你就按照你自己的內心,不用管別人怎麼想。”杜羽改口道,“你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哦?是嗎?您是這樣認為的?”男人想了想,于是慌亂的點點頭,“謝謝您,先生,您是對的,我不應該管別人的看法,只需要遵從自己的內心就可以了!”
“是是是。”杜羽也跟著點點頭,“這樣你們就賴不到我頭上了。”
“好像不太對!”董千秋忽然在杜羽腦海中驚呼一聲,“這個男人的照片我好像看過!他不能不管別人的想法!杜羽,快攔住他!”
“哎?!”杜羽一愣,“千秋姐你還認識十九世紀的殺人犯啊?”
“殺人犯個頭啊!我等會再和你解釋,你現在快攔住他!這個男人必須要考慮別人的想法才行!”
杜羽知道董千秋一旦慌亂了,事情一定不小,于是趕緊回頭看向那個男人,卻沒想到那個男人在得到杜羽的指點之后忽然像靈感迸發一樣,片刻的時間就寫滿了一張紙。
杜羽認真看去,卻發現除了第一句致我親愛的母親之外剩下的都看不懂了,這翻譯符只能翻譯聲音,不能翻譯文字,于是趕忙回頭問道:“明日香,你懂英語嗎?”
“懂一點,我來看看。”不知火明日香走上前去,看了一會兒,她就皺起眉頭,杜羽看她的表情知道自己可能惹禍了,只見她緩緩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