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以為我們要殺的是誰?在你記憶中,他是那麼容易死掉的人嗎?”
弟弟一運氣,自己的右手變得巨大無比,直接與法海對撞了上去。
杜羽四下尋找著逃跑的時機,可此時卻發現許仙不見了。
“我靠,許仙呢?”杜羽一愣,“阿香,不是讓你看住許仙嗎?”
不知火明日香也嚇了一跳:“啊?!剛才見到你受傷,我就去查看你的傷勢了,就這一走神的功夫怎麼不見了?”
白素貞見到法海轉頭攻向別人,自然也沒有糾纏,直接飛身在山上尋找著許仙的身影。
不一會兒的功夫,白素貞發現了已經下了山坡的許仙,他背山面水,正在想辦法下海,可是一來沒有船,二來有些忌憚這水中長相奇怪的各種生物。
蝦兵蟹將看到有個凡人準備下海,自然應當仔細詢問,此時正是戰場,任何人類想要進入海中都需要盤問清楚,可還沒等問幾句卻看到天上飛來一名白衣女子。
蝦兵蟹將們認出來,此女就是剛才戰場的暴風眼,她一直在戰場的中央與人斗法,顯然是一名修為高深的妖類,說不定是這次蝦兵蟹將的指揮官。
可許仙遠遠的見到白素貞,忽然變了臉色:“你、你、你給我滾啊!別再過來了!再過來的話信不信我殺了你?”
白素貞一愣,許仙為什麼對自己這麼說話?但很她快就明白了過來,這句話不是跟自己說的,而是對他身旁那些蝦兵蟹將說的。
“蝦兵蟹將!你們要做什麼?!放開我家官人!”白素貞一揮手,直接震退了眾多海妖。
“官人莫怕,我來救你了!”
白素貞立刻站到了許仙身前,把他護在身后,自己不斷的查看海中是否還有其他妖怪。
許仙瑟瑟發抖的看著白素貞的背影,心說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自己都說的這麼清楚了,非要糾纏不清嗎?
“官人,他們沒有傷到你吧?今天事態緊急,我……”
白素貞還沒說完話,忽然頓住了。
她的腰上傳來了一陣冰涼的感覺。
白素貞的不可置信的回頭一看,自己的腰上正插著一把鋒利的柴刀。
“官、官人……?”白素貞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你……你是不是嚇壞了?放心,有我在這,不會有人傷害你的……”
許仙咬著牙,把臉湊上去,惡狠狠的說道:“白素貞,老子躲的就是你,你還一直糾纏個沒完……今天這個下場,只能是你自找的……”
說完,他又將柴刀往里送了半寸。
白素貞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腦海當中一片空白,她卻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都不受控制了,她的皮膚微微開始發白,鱗片如浪花一般鋪開。
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仙第一次見到自己就說過許多深情的話語,那些都是假的嗎?
他與自己成親,那是假的嗎?
他方才呼喚自己來救他,也是假的嗎?
許仙不由地往后退了幾步,看著白素貞的變化:“媽呀,你、你還真是一條大白蛇?”
白素貞一愣,問道:“……你說什麼?”
“老子以為你只有半身是蛇,沒想到你居然是渾身都是一條大白蛇啊,這樣的話誰想跟你同房啊?你想嚇死誰?”
“我居然……是條白蛇?”白素貞露出了一絲苦笑,隨即完全化作了蛇形,身長十丈,目光冰冷,“哈哈哈哈……說的好,我居然是一條白蛇。
”
這個男人在今天才知道自己的真身是一條白蛇,他又怎麼可能在一千八百年前救下自己呢?
仔細回想一下第一次見面的情景,許仙口口聲聲說自己救下的是一位姑娘,從未提過白蛇。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白素貞付出了所有的真心,卻換來了這個結果嗎?
她的目光冰冷無比,轉身投入了海中,血水將海水染紅了一片。
許仙沖著那泛紅的海面吐了一口口水:“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死妖精。”
按理來說,白素貞不會被凡人的利器刺破身體,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背后的許仙會對自己下此毒手,甚至連護體法術都沒有馭起。
而許仙也就在這時,將柴刀誤打誤撞刺入了她的要害。
杜羽看著打作一團的法海和那兩兄弟,自己偷偷的在角落里打開一道傳送門,先把不知火明日香送了進去。
那一頭,八大陰差已經在傳送門旁邊守候,見到不知火明日香出來,立刻將她護在了身后。
“戈耳工,快,該你了!”杜羽沖著美杜莎伸出了手。
美杜莎剛要走,心中忽然有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不由地回頭望向遠方。
“怎麼了?”杜羽問道。
“我……我不知道……”美杜莎伸手摸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我這里忽然之間狠狠的跳了一下……”
杜羽順著美杜莎的目光望去,那里不是斗法的現場,看起來很安靜。
“杜羽,我不能走,我想去看看。”美杜莎面色沉重的說道,“姐姐可能出事了!”
“你說白素貞……?”杜羽狐疑的看了一眼美杜莎,如今法海被牽制住了,還有誰能傷白素貞?
一條巨大的白蛇在海中緩緩下落,附近的蝦兵蟹將們都漸漸的后退,這白蛇方才對他們出過手,如今不知是敵是友,誰也沒有前去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