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請了幫手?”安祿山冷笑一聲,“你以為這就能穩操勝券嗎?”
“至少,這是我贏面最大的一次。”
牛郎說完話便又和安祿山沖撞在一起,他僅憑赤手空拳就和修為高于自己的安祿山肉搏在一起,這種氣勢讓身邊的小弟都為之一振。
……
里黃泉,西街。
一隊人馬正在這里匆匆前進,他們奉安祿山之命接管西街。
可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這里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仿佛看不到半個人影。
這支隊伍已經在這里轉悠了二十多分鐘,連一個郎組的人也沒看到。
難道真像牛郎說的,這一次他們舍棄了大本營,直接傾巢而動?
“大哥,現在怎麼辦?”一個小弟沖著領頭的男人問道。
領頭男人微微思索了一下,說道:“如果這樣無功而返,山哥怕是會大發雷霆……”
“可是這里確實沒有任何郎組的人啊……”
領頭的男人四周環視了一下,說道:“無論如何得有個交代,我們去拿下牛郎的酒吧!他們如果真的傾巢而出,牛郎的酒吧肯定防守薄弱,只要拿下牛郎的大本營,山哥應該就不會怪罪了。”
確定了目標,幾百個嘍啰沖著牛郎的酒吧匆匆趕去。
如今就算酒吧里還有人在防守,數量定然也不會太多。
“大哥,到了!”小弟叫喊一聲。
領頭男人放眼看去,這酒吧果然沒什麼防守力量,整個建筑物安靜的可怕,門口甚至還有一個醉酒的書生正抱著酒罐子呼呼大睡。
“走。”
領頭男人帶著眾多小弟剛要走進酒吧,褲腳卻被人拉住了。
他扭頭一看,門口這個醉酒的書生居然伸手拉住了他。
“喂,你想死麼?”領頭男人冷冷說道,“這事和你沒關系,趕緊滾。”
醉酒書生艱難的睜開雙眼:“沒、沒關系?不不不……”
書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睜著一雙迷離的眼睛看了看眼前安祿山的人,剛想說什麼,卻一下子沒站穩,撲在了領頭男人身上。
領頭男人面露不悅,將醉酒的書生狠狠的推了出去。
這一下醉酒的書生稍微有點醒酒了,漸漸調整身形,說:“牛郎讓小生在這守著,這里面有兩個重要的人需要保護,你們快走吧,否則會死的……”
“牛郎?!”安祿山的手下們疑惑的看了這個書生一眼,“你是郎組的人?”
他們不明白,為何牛郎會安排一個醉漢在這守門?
“喂,你要是郎組的人,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一個小弟喊道,“今天就讓你魂飛魄散!”
為首的男人也點了點頭:“這間酒吧我們也要了!”
書生為難的撓了撓頭:“所以……你們不肯走嗎?”
“我們不走又怎麼樣?!”為首的男人沒好氣的罵道,“你自己小看了我們山哥,以為肯定不會有人殺過來,所以喝的酩酊大醉,難道僅憑兩句話就可以勸退我們嗎?如今就算魂飛魄散了也是你自找的!”
醉酒的書生沒有回答,反而用惺忪的醉眼看了看他們,問道:
“你們喜歡聽評劇嗎?”
“評、評劇?”
只見醉酒的書生慢慢撫著衣袖,搖搖晃晃的開口唱道:
“我只得在醉中逃災避難,哪怕人恥笑我狂妄瘋癲!”
他的唱腔悠揚婉轉,雖說帶著一股醉意,但卻有一種引人入勝的魔力。
一個小弟聽聞此言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說道:“大、大哥,好像不太妙……”
為首的男人還不知道什麼意思,眼前的書生瞬間不見了,可是那悠揚婉轉的戲腔還在耳邊盤旋:
“往東喝到東陽海,往西喝到老四川。往南喝到云南地,往北喝到賽外邊。”
“裝神弄鬼!唱的什麼東西!?”
為首的男人趕忙回頭尋找書生的身影,卻見到自己身后眾多小弟們,在這若隱若現的評劇唱腔中一個個的被切掉了頭顱。
下一瞬,書生出現在為首的男人面前,帶著一股撲鼻的酒氣,書生緩緩唱道:“東南西北全喝遍,未曾把我醉半天。”
此刻男人終于感覺到一股極度恐怖的氣息從自己的腳底開始蔓延,他的雙腳想逃離這里,雙手想保護自己,于是非常怪異的一邊向后跳著一邊伸手打向醉酒的書生。
書生微微一笑,身體詭異的左右扭了幾下,躲開了為首男人的攻擊之后又醉倒在了他的身上。
這一下男人可再也不敢碰他,不斷的向后退著,大吼一聲:“你是誰?!”
不等書生回答,最后一個存活的小弟大喊道:“大哥,快跑啊!他唱的評劇是《劉伶醉酒》!他就是劉伶啊!”
劉伶向身后一揮手,這個小弟的頭顱也飛走了。
“劉伶?!”一股復雜的表情在為首的男人臉上浮現,“劉伶不就是郎組從未露面過的四煞星嗎?居然有這種實力?!郎組有這種人為什麼會被我們荒山壓制啊?!”
眼前自己帶來的幾百個小弟短短幾瞬的功夫已經全部身首異處,這種可怕的實力就算是牛郎本人也不一定能做到啊。
劉伶搖搖晃晃的笑著,說道:“小生只是不愛打打殺殺,可你們卻殺過來了,怎麼辦呢……”
為首的男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帶著哭腔說道:“是我該死!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伶哥您大人有大量饒我一命吧……小的也是聽令行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