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羽一驚,這天上不知從何處飛來了一根根透明的絲線,現在正快速朝著幾人奔襲而來,若不是盡江郎將粉末灑出沾到了它們身上,任誰也看不到這些絲線。
絲線現出形狀之后仿佛被激怒了,速度也漸漸緩慢了下來,它們像是一條條毒蛇一樣,在空中盤旋著盯著盡江郎。
“華夏的操作員,接下來讓你見識一下屬于時間師的戰斗方式。”盡江郎將剪刀緩緩的舉起,沖著那些絲線飛了過去。
只見他手起刀落,有幾根絲線直接被他剪斷,在空中化為了烏有。
看到這詭異的人線大戰,杜羽一腦袋霧水。
“羽哥……這是你朋友嗎?”阿慚和阿愧問道,“要不要幫幫忙?”
“呃……”杜羽也想去幫忙,可是這要從何幫起?
盡江郎將大部分的絲線盡數剪斷,如今只剩下寥寥幾根還在空中盤旋。
他眼神一冷,盯著其中一根想要逃走的絲線飛身過去,手中舉起巨大的剪刀直接夾住了那根線,可這一次仿佛出了什麼意外,他手中用力,絲線卻絲毫沒有斷掉的痕跡。
那絲線的身形不斷變粗,已經有了一根手指的粗細,顏色也由透明轉為了紅色。
“糟了……!”盡江郎驚呼一聲,“居然是相思!”
他趕忙抽出幾張符咒貼在了剪刀之上,剪刀瞬間也變成了鮮紅的顏色。
“無間扭轉!剪相思!”
盡江郎的剪刀爆發出巨大耀眼的紅光,緊緊的卡住了相思,似乎把它剪斷也只是時間問題。
正在盡江郎和相思膠著的時候,一條絲線忽然之間亮出了漆黑的顏色,居然直接從他的身旁溜走,透露著一股狡詐,沖著杜羽等人飛來。
“壞了!華夏的人!不能讓那條線連接傳說的主角!”盡江郎著急的喊道,“那是苦難!”
眾人看到眼前的情況雖說有點理解不了,但也知道這肯定不是什麼小事。
阿慚當機立斷,伸手去抓那條黑線,還不等盡江郎出言阻止他,阿慚已經將黑線穩穩的抓在手里,可瞬間他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整個人如觸電一般的顫抖起來。
“不可以直接接觸這些線,使用法器或法術!”盡江郎吼道。
杜羽趕上前把阿慚拉開,阿慚整個人直接癱軟倒地,仿佛像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一樣微微顫抖著。
“阿慚!你沒事吧?!”杜羽搖晃著他。
阿慚的眼睛中居然漸漸流下了眼淚,喃喃自語的說道:“羽哥,我好疼……”
“疼?!”杜羽一驚,“阿慚你別嚇我啊,你不是感受不到疼痛嗎?”
可阿慚的表情實在是太痛苦了,就像是此生第一次感受到疼痛一樣。
此刻那黑色的絲線宛如毒蛇盯著獵物一般的看著杜羽和阿慚,找準了死角,直接沖著杜羽奔襲而去。
戰其勝一把推開杜羽和阿慚,左手一握,大喝一聲:“時間術,倒轉流火!”
只聽砰的一聲,黑線內部仿佛產生了巨大的火焰,從內而外的將其包裹了起來。可這絲線不知道是什麼構造,從內部開始燃燒居然都沒有對其造成影響,只是略微的減慢了它的速度。
杜羽扭頭一看,不由地也心生疑惑:“老戰,打不斷它嗎?”
“有點奇怪,我從未見過這種東西。”戰其勝面色嚴峻起來,又使出一招時間術,逆行風。
大火在大風的加持之下燒得更加旺盛,可那根絲線卻越發精亮起來,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此時只聽天上一聲脆響,盡江郎終于剪斷了相思,那條手指粗細的紅線在空中化為了灰燼,他馬不停蹄的降落下來,又掏出幾張黑色的符咒貼在了剪刀上,剪刀也變成了漆黑的顏色。
“無間扭轉!十方渡!”
這苦難似乎沒有相思那麼強韌,眾人見盡江郎手起刀落,直接使那熊熊燃燒的黑線斷成了兩截。
搞定了這一切,盡江郎才松了口氣,緩緩的收起了剪刀。
“呃……”
杜羽幾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盡江郎大哥,你這到底是在和什麼東西戰斗?”杜羽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馬上就會知道了。”盡江郎面色冷峻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又伸出手掐算著什麼,“好像還少了一根。”
“少了一根?”
杜羽幾人瞬間神情緊張起來,警惕的望著四周,畢竟那絲線有點詭異,像阿慚這種強韌的身體都觸碰不得。
“是變遷……”不知火盡江郎微微思索著什麼,說道,“身為最重要的一根線,你至今還不肯現身嗎?”
眾人將阿慚扶起來,慢慢的站到盡江郎的身后,不知道接下來他要做什麼。
只見盡江郎抬起頭,沖著半空說道:“相思、困惑、不舍、苦難、忿恨、境遇,我已經全部斬斷,如今只剩下你了。身為變遷,它們既然都散去了,你呢?”
而那空中毫無聲響,不知道盡江郎在跟誰說話。
“有我守護在此,你是無法得手的。”盡江郎再次將身后的剪刀取了下來,然后輕輕的插在了地面上,喃喃自語的念道,“無間扭轉!引奈落!”
一句咒語念畢,地上浮現出一個詭異的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