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景這次穿越的世界跟他穿越的第一個世界一樣都是架空的朝代,但大體上差不多。
他所在的中原朝廷是大齊皇朝,大齊之外還有一些彈丸小國和邊塞大漠中的游牧民族西戎。
如今大齊皇朝正當盛世,吏治清明,百姓的日子過得還不錯。
大齊的科舉制度與他第一個世界的科舉制度一樣,考試內容也差不多,曾經考上過狀元郎的顧文景如今優勢很大,考一個舉人自然輕而易舉。
不過顧文景沒有放松警惕,他依舊堅持按照原主的學習習慣繼續溫書。這個世界的科舉知識雖然與第一個世界差別不多,但終究還是有那麼一點差別的,他不想因為太過自信弄混了兩個世界的知識,導致在考試時翻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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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如今讀書的花費都是用羅青依的嫁妝銀子,不用像原主那樣忙碌著抄書賺錢,只需每日里用功看書就好。他偶爾會出門與認識的幾個同樣打算參加下一場鄉試的秀才們探討學問。
不過顧文景去了所謂的詩社一次就沒興趣了,只是礙于原主早已加入詩社,他不好總是推辭,只得偶爾去幾次。
這個詩社里的人都是青陽縣里打算繼續參加鄉試的秀才,顧文景在里面算是最年輕的。但當他去參加一次,與其他秀才討論一下學問,就發現這些人的水平都很一般。
反正在他看來,這幾個秀才去參加鄉試,估計一個也中不了。偏偏他們還自我感覺良好,顧文景都不好意思在詩社表現得太出色,以免引來嫉恨。
不過即便如此,其他秀才對他也是羨慕嫉妒的情緒居多,畢竟他年輕有前途,還娶了嫁妝豐厚的美嬌娘。
有個三十多歲姓張的秀才就忍不住譏諷他:“顧賢侄現在還抄書嗎?哦!瞧我這記性!”他故作懊惱的道,“我差點忘了,顧賢侄做了羅老板的乘龍快婿,有羅小姐的豐厚嫁妝,賢侄哪里還需要抄書賺錢呢?”
顧文景看了一眼這個張秀才,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關于他的資料。
張秀才是與顧父同年考上的秀才,只比顧父小幾歲,他的兒子如今跟顧文景差不多年紀,卻連童生都考不上。
顧父因為家境難以支撐他每三年就考一次鄉試,早已放棄了繼續科舉,將希望寄托在兒子顧文景身上,所以顧家的日子過得還算可以。
但張秀才至今還沒有放棄考舉人,三年又三年,張家為了供他科舉可謂是勒緊褲腰帶生活,他兒子跟顧文景年齡差不多卻因家境貧困至今都說不上媳婦。
張秀才大概是嫉妒顧父和顧文景,才忍不住在這麼多人面前譏諷顧文景吃軟飯。
然而顧文景半點不覺得尷尬傷自尊,他吃軟飯吃得毫無心理負擔。
“張兄此言何意?”一個長相略黑身材健壯穿著書生服顯得不倫不類的二十多歲的秀才站了出來,瞪著張秀才,“當初我們建立詩社時說好平等相交,結果張兄卻欺顧賢弟年輕,喊他賢侄,是故意占他便宜麼?還是說張兄自認為比大家高一等,要做我們的叔叔不成?”
這個說話絲毫不給張秀才留面子的年輕秀才名為何正鳴。
何正鳴家里是地主,家境不錯,雖然比不上羅家那樣的商戶有錢,但供他讀書綽綽有余,也勉強算是耕讀人家了。
何正鳴是原主的同窗好友,原主抄書的活兒還是何正鳴幫忙介紹的。顧文景穿越過來后,接觸了何正鳴幾次,覺得這人脾氣雖然暴了點,瞧著也五大三粗不像讀書人,但性子待人真誠,是個可交之輩,于是一直維持著這份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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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顧文景被張秀才譏諷,何正鳴也是第一個站出來給他打抱不平的。
其他秀才本來跟張秀才一樣,對顧文景或多或少有些嫉妒眼紅,不愿為顧文景說話。但何正鳴三言兩語,就把張秀才擺在眾人對立面去了。
張秀才當然不愿認下何正鳴扣上的帽子,他辯解道:“顧文景的父親當年與我同年考上秀才,交情不淺,我與顧文景又怎能亂了輩分?我和他,以及大家,都各論各的。”
顧文景淡淡一笑:“張兄說得不錯,是該各論各的。”
張秀才臉上頓時就脹紅了,他的確有倚仗輩分教訓顧文景的意思,但他跟顧文景也沒什麼實際輩分關系,現在被擠兌回來,只覺得丟了大臉。
他剛想開口辯駁什麼,就見顧文景轉頭與何正鳴聊起書本上的知識,全然無視了他,將他晾在那里尷尬不已。
其他秀才面上若無其事的樣子,心底都忍不住笑了。雖然他們嫉妒眼紅顧文景,但也不代表他們跟張秀才是一邊的,張秀才的人緣可沒那麼好。
這次詩會有些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顧文景與何正鳴一同離開時,何正鳴提起了張秀才:“今天那老家伙的話,你別放在心上,回家也別和弟妹鬧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