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釗面對顧父的怒火,下意識的后退一步,心里發慫。
這些年因為他的不著調,顧父沒少教訓他,他心里本能對嚴厲的顧父很是發怵。別看他剛才趕掀茶幾質問,其實只是他暴脾氣上來了控制不住,顧父真怒了他也就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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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父努力壓制住自己的怒火,如果要是眼前的顧釗是自己親兒子,或者是顧釗身份真相還沒暴露時,他還會怒極之下直接拿皮帶抽上去,試圖把死不認錯的兒子抽回正道上。
但如今他已經知道顧釗不是他親生兒子了……即使他一直覺得養了顧釗這麼多年,跟親兒子也沒區別了,實際上他心底也是不自覺的有了顧忌,教訓顧釗時總要顧忌一下——他只是顧釗養父不是親爸,萬一教訓狠了顧釗恨上他怎麼辦?
這一點他并沒有明確意識到,但他潛意識里還是這麼想的,所以他哪怕對顧釗的不懂事很生氣,還是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動手教訓他。
顧釗沒想那麼多,他本以為自己還會像以前那樣被顧父收拾一頓,結果見顧父只是生氣并沒有動手揍他的意思,他就以為顧父并沒有看上去那麼生氣,他就放心多了。
于是顧釗用最硬氣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我現在就走!”
然后他看了顧父手中的鑰匙一眼,連鑰匙也沒敢要,直接兩手空空的就離開了顧家。
反正他以前經常在外留宿,他在其他房子那里也有住處,什麼都不用帶。就是沒敢開口要鑰匙,不能住進碧清園的那棟大別墅讓他有些遺憾。
顧釗離開后,顧家的氣氛漸漸緩和了下來。
顧文景真想與誰搞好關系,極少有人能拒絕得了,更何況顧父顧母本就十分配合的想與他拉近距離,彼此接觸下來,都覺得親近了不少。
顧母帶著顧文景去二樓看房間:“這間房采光好,面積也大,剛重新布置好的,你看你喜不喜歡!”
顧文景看著房間里的裝修明顯都是新裝的,沒有問這房間之前是做什麼的,也沒有問顧釗住那個房間。有時候該糊涂就要糊涂一點。
他在房間里看了看,然后指著靠墻的位置說道:“媽媽,我想在這里放個書架可以嗎?”
顧母連忙點頭答應:“當然可以,我馬上就讓人給你打一個好書架!我都忘了,你學習成績那麼好,肯定很愛看書,你喜歡看什麼書?我和你爸幫你爸書搜集好。”
顧父顧母都是白手起家的人,平時就是看書也多半是看各種與事業有關的資料,其他閑書是沒心情也沒時間看的。這也讓很多自詡有文化有修養的上流社會豪門看不慣他們這種沒有底蘊修養的暴發戶。
不過顧父顧母也看不慣那些表面光亮背地里齷齪的豪門,還玩什麼正妻二房嫡子庶子那一套,封建皇朝早就亡了!現在是一夫一妻制的現代社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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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父顧母對那些自詡豪門人品卻不堪的人看不上眼,但卻很尊重有知識的文化人,當然很高興看到自己兒子喜歡看書學習。
幾乎是第二天,顧文景中午被顧父開車接回來,就看到自己房間里已經多了一個裝滿書籍的大書架了。
顯然是顧母讓人在一個早上全部加急弄好的。
書架上的書都是很符合他這個高中生身份的教輔書資料書和課外名著讀物。
顧文景隨手翻了幾本書,就被顧母叫下去吃飯了。
顧家吃飯沒用那張長長的大餐桌,因為顧父顧母覺得那樣會讓他們家人之間的距離隔得太遠,于是就在餐廳另外擺放一張普通圓桌,一家三口圍著坐下。
飯菜都是家常菜,顧文景看到桌子上的飯菜很多都是原主喜歡的菜色,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這些菜我都很喜歡,謝謝爸爸媽媽。”
顧父顧母也笑著道:“喜歡就多吃點兒。”
他們看著顧文景吃著飯菜,笑容滿面的跟他們談論著今天學校里發生的趣事,好像這十幾年的隔閡都不復存在了,這種溫馨相處的場面讓他們心中覺得幸福又遺憾。
幸福是因為失散多年的親兒子回到他們身邊了,遺憾是因為他們的女兒顧晴至今沒有回來,養子也賭氣不愿意聯系他們了。
不過這種遺憾也只能怪他們以前忙于事業,沒教好孩子,把女兒養得天真又自私,把養子養得紈绔又無能,最出色的親兒子反倒不是在他們身邊長大的。
顧文景也問起過自己那個素未謀面的姐姐顧晴,畢竟顧家還是有不少顧晴的生活痕跡。
對于顧晴,顧父顧母只在與顧文景剛相認時提起過他還有一個親姐姐叫顧晴,之后就刻意回避談論起這個女兒。
直到顧文景問了起來,顧父沉著臉不說話,顧母嘆息著說道:“你姐姐做了糊涂事,她找了個男朋友,你爸看著那男人覺得不靠譜,不肯答應讓他們在一起,結果你姐姐也不說與我們溝通,就直接跟那個男人私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