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景故作天真的問道:“難怪呀!我聽別人說, 你是倒插門的上門女婿, 所以是你嫁給了阿姨,阿姨說什麼你都要聽對嗎?”
郭博濤臉都綠了。
他就是那種野心勃勃的上門女婿,一邊低聲下氣的做上門女婿討好老婆和老丈人, 謀奪老婆娘家家產,一邊覺得自己是在忍辱負重臥薪嘗膽,心里最忌諱別人提起自己是吃軟飯的上門女婿,越是事實越忌諱別人提起。
而若不是真正想跟他過不去的人,平時也沒人當面這麼直白的跟郭博濤戳心窩子,頂多背后說說。然而即便如此,郭博濤聽到那些閑言碎語的風聲,心里都氣得不行,默默發誓好幾次:‘等我得到鐘家,我肯定要一個一個的報復回去!’
然而這種發誓他都默默發過不知多少回了。
現在郭博濤是感覺最扎心的一刻。
尤其是他想發火,看到顧文景那天真無邪的表情,他又生生忍耐了下來。
他臉色僵硬尷尬的笑道:“是,是呀!爸爸也得乖乖聽你新媽媽的話。”
他又一次在心里默默發誓:‘等我得到顧家,我肯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小兔崽子!’
可惜現在,他誰也報復不了,收拾不了。
于是顧文景繼續問道:“那你嫁給別人是什麼感覺?比嫁給媽媽還好嗎?”
郭博濤嘴角抽了抽:“小孩子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話?乖乖睡覺,早點不生病,就不用打針了!”
他終于明白郭碧桃說的這小兔崽子太熊了難伺候是什麼意思。
他感覺顧文景看著年紀小不懂事,實際上鬼精鬼精的,一句一句問話全是往他最疼的傷口戳。
郭博濤擔心顧文景又說出什麼讓他心窩疼的話,趕緊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了病房。
郭碧桃見她哥都在顧文景面前敗退了,她也連忙跟著走了。
在醫院這地方她實在不敢多待,要不是因為她還沒見著流星雨,她肯定不敢來這將來喪尸最多的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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礙眼的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顧以韻和顧文景兩個人了。
顧以韻坐在床邊笑吟吟的摸了摸他的小軟毛:“景寶,你可真厲害!”
顧文景剛露出得意的笑容,就感覺自己右邊耳朵被拎了起來,旁邊是顧以韻壓低的嗓音:“臭小子,快告訴媽媽,你這些話是從哪兒聽來的?”
穿越后第一次被揪著耳朵的顧文景都驚呆了。
他,快穿大佬,這個世界未來的雷神救世主!竟然在被一個女人揪著耳朵質問?
然而才七歲的顧大佬只能含淚招供:“是從電視里看來的……”
顧以韻又揪著他的耳朵叮囑道:“以后少看點兒電視劇,聽見沒?”
“聽見了。”
顧以韻這才松開手,放了他耳朵自由。
因為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顧文景一直表現得沒什麼精神頭,抱著充滿消毒水味道的被子,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直到晚上,顧文景忽然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滾燙的熱流從額頭流遍全身,他覺得自己額頭在發燙,全身都在發燙。
他張了張嘴,想喊顧以韻,卻發現自己一張嘴就是一股熱騰騰的氣息噴了出來,他感覺自己嗓子和口腔都被高溫熱流充斥著,根本說不出話來。
顧文景都快以為自己會就這麼熱熟了,說不定還可能會把蓋著的被子和墊著的床鋪都給燒著……
然后他感覺到一處宣泄的渠道,他下意識的一釋放,就聽到屋外轟隆隆的打雷聲音……
顧文景一臉的不敢置信。
轟隆隆個不停的打雷聲吵醒了休息的顧以韻,她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的電閃雷鳴,連忙起身去關窗戶,“奇怪,天氣預報不是說這兩天都是大晴天嗎?怎麼就突然要下雨了?”
她瞄了一眼外面黑云壓城電閃雷鳴的大場面,感覺還是要下大暴雨的那種程度。
雖然天氣預報經常不準,但也不至于有暴雨都發現不了吧?
她剛把窗戶關了一半,然后就驚訝的發現,外面剛剛還電閃雷鳴要下暴雨的天空,忽然間就雷消云散了,還能看到夜空之上散發著皎潔月光的明月和幾顆閃亮亮的星星。
顧以韻:“……”看來是錯怪天氣預報了。
不過她還是關上了窗,剛一轉身,就看到自己坐在病床上的兒子手里拿著一個亮晶晶還滋滋冒電光的雷球,一臉無辜的看著她。
顧以韻嚇得都快魂飛魄散了:“快扔掉!那個有危險!”
她第一反應就是那個滋滋冒電光的雷球可能會給孩子帶來危險,絲毫沒有時間去考慮顧文景哪兒來的雷球,雷球怎麼會被人拿在手上把玩。
顧文景默默的收回雷球,然后對顧以韻攤了攤手:“媽媽,這對我一點兒危險也沒有。”
顧以韻這個時候才能以正常的智商來思考剛剛看到的場景。
她怔怔的走到顧文景面前,拿著他的小手翻來覆去的看,“你真的……剛才那個是真的雷球嗎?”
顧文景朝顧以韻伸出一根食指,在他小小的食指指尖上凝聚出了一顆精致的指甲蓋大小的小雷球,上面滋滋的電光是那麼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