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讓傅清留在瀏陽王身邊,指不定哪天瀏陽王就可能被傅清迷得團團轉。顧文景不會冒這個風險。
好在瀏陽王現在對傅清也僅限于欣賞她的畫,雖然惋惜她的才華,但還不至于為了她的那點才華就包庇犯了欺君之罪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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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文景解決了瀏陽王這邊的麻煩后,他就命人對傅清動手了。
他讓寧安公主配合,先讓傅母‘病重’,然后傳出傅清為人至孝,衣不解帶的照顧母親的傳言,最后傅母‘病逝’,傅清這個大孝子也就順理成章的‘悲痛欲絕’‘病倒’了,‘養病’兩個多月,才貌雙全的探花郎傅駙馬遺憾‘病逝’,寧安公主悲傷不已。
在不知內情的外人看來,就是傅清福薄,好不容易鯉魚躍龍門了,還娶了公主,大好光明前途就在眼前,卻沒命享受,年紀輕輕就病逝。
而風華正茂的寧安公主恢復了單身,又成了被京城許多未婚公子哥們眼中的香餑餑。
在大慶寡婦再嫁并不是什麼稀罕的事兒,朝廷是鼓勵寡婦再嫁,多生孩子,增長人口的。更何況寧安公主身份尊貴,又是皇后養女,與太子關系好,是尚主的最佳選擇。
但寧安公主被傅清騙過一次,還有些心有余悸,暫時不想考慮再嫁之事。對外就宣稱她要為駙馬守寡一年。
而被‘病逝’的駙馬傅清,如今被換上了女裝,恢復了女兒身,容貌出眾的她哪怕只穿著普通的衣裙也顯得格外美麗動人。
傅清扶著傅母,兩人被驅趕著離開京城。
她看著身后兇神惡煞的男人,心中緊揪著:‘我現在該怎麼辦?’
從她被寧安公主派人軟禁起來后,她就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然后才幾個月時間,她就被‘病逝’了,換了衣服裝扮,還換了個新身份,被寧安公主趕出了公主府。
她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這是寧安公主對她的報復。
只不過傅清回想起曾經見過的那位看她目光有些奇異的太子殿下,還有寧安公主對她態度大變之前曾入宮了一趟,傅清直覺自己身份暴露與那位東宮太子脫不了干系。
傅清心中咬牙暗恨,自己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才掙扎著混到這個地位,卻被人一句話全部剝奪。她怎麼可能甘心?
然而顧文景并沒有給她東山再起的機會。
她們母女倆被兩個身份來歷不明的男人押解出京城,雖然那身后那兩個男人沒有穿官兵的衣服,但傅清卻從他們的舉手投足之間習慣性動作上看得出來,這兩人出身軍伍,應該是官兵。
她們被趕出京城,變成了戴罪之身,被流放到邊疆苦寒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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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兒,來喝點水!”變得蒼老了許多的傅母端著一個有缺口的瓷碗來到傅清面前,碗中是略顯渾濁的水,碗底還沉著些許泥沙。
傅清如今也沒了曾經的俊美容光,她的五官雖然還依舊美麗,但皮膚卻在日日風吹日曬中變得粗糙暗黃,十分的美貌也要減去七八分。
而且她身上的衣服也是破舊污臟的,許久沒洗過澡沒洗過頭,整個人都散發著酸臭味。
傅清看了一眼傅母端過來的水,便是以往她們還住在傅家村時也沒喝過這種不干凈的生水,那個時候一個月都沾不到一點葷腥,她就以為是過苦日子了,結果被流放她才知道,真正的苦日子是什麼樣的。
吃的東西僅能供人不餓死,喝的水全靠自己想辦法去弄,更別提洗澡洗頭換衣服了,完全沒那個條件。還整日整日的不能休息,必須腳步不停的趕路,腳底板磨出了血泡又磨破血泡結出血痂……
傅清苦笑著接過傅母舍不得喝省下來留給她的這碗水,將其一飲而盡,干涸的喉嚨這才感覺到幾分滋潤。
傅母接過她喝完水的碗,看著碗底剩下的泥沙和一點點渾濁的水,她將泥沙舔進嘴里,含在嘴里潤潤唇。
傅清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酸,然后默默的撇開臉不去看這令她心酸愧疚的場景。
她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娘親一片慈母之心,我若是拒絕了,娘親豈不是要傷心?’
這麼一想,她心里就覺得好受多了。
傅清看著正在牽著馬吃草的兩個官兵,心里琢磨著怎麼逃走。
這兩個官兵的武藝她的見識過的,都是以一敵十的好漢。
她們母女倆能讓這兩個高手押送她們,也算是幕后之人太過看得起她們了。
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連傅母都不如,起碼傅母以前還下地干過農活,可比從小就沒做過重活的她要力氣大。
她們母女兩個想打倒兩個官兵逃走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只能智取。
傅清看著那兩個官兵,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朝他們走去:“兩位官爺,不知我們究竟還要走多久?我娘已經很累了,能不能找個茶攤休息一會兒?”
這兩個官兵只是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其中一人說道:“繼續走!遇到茶攤自然會讓你們休息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