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是顧文景派來押送傅清的,他要求他們一定要把傅清母女倆送到流放地點,于是這一路上這兩人還是很照顧傅清母女的腳程。
如果真按照流放罪犯的標準,那是拿鞭子抽死她們,她們也無處申冤的。死在流放路上的罪人不知凡幾,傅清卻不知她與傅母的待遇已經算優待了。
尤其是這兩個官兵乃是顧文景身邊的人,不光身手好,品格也好。不會對她產生什麼不懷好意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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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走了大半天,傅清感覺嘴唇干裂得就像旱災后的土地時,終于在前面看到了一個簡陋的茶攤子,褪色的旗幟掛在木桿上,上面有一個大大的‘茶’字,迎風招展。
兩個官兵帶著傅清母女來到茶攤前,對茶攤老板熟練的說了一句:“來四碗茶,一碟饅頭。”
開在這前不著店后不著村的路邊的茶攤,一般都是掙點過路茶水費,茶水在按碗算錢的,食物也很單調,這兩個經常走南闖北的官兵們對這個很了解。
茶攤老板迅速提起一個茶壺,拿了四個大海碗放在傅清等人這一桌上,微微帶著褐色的茶水從大肚子水壺中倒入碗里,看著就覺得在這烈日炎炎的天氣下有了點涼意。
哪怕這茶水是用最劣質的茶葉沫子泡出來的,水面上還有漂浮的茶葉沫子,但比起帶著泥沙的不干凈生水要好上無數倍。傅清和傅母都迫不及待的抱著大海碗喝了起來。
茶攤老板又上了一碟饅頭,這饅頭有些硬有些割嗓子,但一個饅頭很大,填飽肚子足夠了。
傅清吃了半個饅頭,感覺肚子不那麼餓了,她端起茶碗喝著茶,目光悄悄的打量著茶攤周圍的環境。
她注意到茶攤后面小木屋似乎還有一個后門,后門是通向一處樹林里面……
傅清神情有些尷尬的對兩個官兵說道:“那個,我想去茅廁……”
兩人也覺得有點尷尬,便匆匆點頭:“去罷!”
兩個官兵只見傅清起身,四顧一下,然后走向茶攤老板,臉上表情尷尬的說著什麼,他們聽不清,不過估計也是問茅廁在哪兒。
傅清根據茶攤老板的指路,匆匆走進了茶攤后面的小木屋里……
等茶水都喝完了,饅頭也吃光了,兩個官兵見傅清還未回來,頓時意識到了什麼,其中一人看守傅母,另外一人沖進木屋里尋找傅清的身影。
最后結果當然是什麼都沒找到,詢問茶攤老板,也是一無所獲。
兩人都沒想到傅清竟然能狠心拋下寡母自己逃走!
最后他們兩人只能將傅母帶到附近縣城的縣衙去關押起來,他們分出一人回京城稟報太子殿下。
顧文景收到消息后,對傅清的行為有點意外,畢竟傅清一直表現得非常孝順她這個寡母,現在居然會拋下傅母自己一個人跑?
顧文景可不會放任傅清逃跑,他下達了搜捕的命令。
他倒不是怕傅清會回京城來報復,畢竟傅清的欺君之罪是實打實的,她回京只是自投羅網。
傅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從兩個官兵手中逃出去,也只是鉆了兩人以為她不會拋棄寡母獨自逃跑的思維誤區。
當顧文景下達搜捕命令后,那兩個官兵就有權限命令附近縣城的衙役幫忙搜捕她。
傅清實際上也沒能力在荒郊野外跑太遠,只大肆搜捕了幾天,就找到了她。
只是令顧文景意外的是,找到傅清時,她已經淪落到土匪窩里去了。
任憑她傅清滿腹經綸百般才華,遇到不講理的土匪時,她也沒轍。她沒能逃太遠就被土匪擄回山寨,要不是她被土匪抓走,就憑她逃跑的速度,早就被押解她們的官兵給抓回來了。
好在解救及時,并沒有受到侮辱,但在土匪窩里這幾天她受到了刺激,被嚇得精神恍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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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傅清落到這個下場,顧文景也有些唏噓。
沒想到她會自作聰明的半路逃跑,也不想想那荒郊野外她一個女人要怎麼活下去。
傅清精神狀態恢復了過來,但她又換回了男裝,死活不肯承認自己是女人。
傅母對拋下她獨自逃跑的傅清似乎有些冷了心,對傅清不再如之前那般舐犢情深了。
“既然都這樣了,那算了吧!”寧安公主在知道這件事之后,對顧文景說道。
顧文景知道寧安公主這是看到傅清之前精神恍惚的樣子,心軟同情她了。
他也沒多說什麼,按照寧安公主的意思,命人將傅清母女放了。
顧文景沒再去關注傅清母女的事情了,如今傅清身份已經被換成了一個有犯罪記錄的女犯,她不再是才華橫溢的探花郎,也不再是寧安公主的駙馬。
她就算繼續女扮男裝,也沒有參加科舉的資格了,從事其他行業她也做不來,最后只能淪落住在偏僻小縣城里,靠給人寫信和抄書為生。
顧文景在太子妃生下嫡子之后,就接手了兒子的養育和教育工作,以免好好的孩子被太子妃養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