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誠摯,扭頭又對上另一人的虎視眈眈:
「師兄,這點小事不值得您生氣,氣壞了身子自己吃虧,下個月宗門招新,會有無數新來的師弟師妹上山,您得以最好的精神面貌來迎接他們,否則就對不起您守在這里的勞苦用心。」
在我的不斷吹捧下,不過是兩個看門的,卻體會到一種莊嚴而神圣的使命感。
直到系統獎勵隨機到靈力,我身上的靈力開始暴動。
他們吃驚地瞪大雙眼,連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你、你……這樣也行?」
沒錯,我突破到筑基了。
3
天劍宗的正式弟子每年都要固定招新一次。
每次只招外門,煉氣期以三年為限,達到筑基就留下,達不到直接滾蛋。
原本的三年之期,還有一個月才到。
偏偏原主得罪人,被提前趕出天劍宗,連花名冊上都除了名。
我也沒指望,這次回來能重回外門,不現實。
所以我從一開始,就只想讓守門弟子引薦一下,先混進去做個最底層的雜役。
按照天劍宗的招新標準,十五歲的筑基也在目標之列,到時候我得再考一次,才能重新成為正式弟子。
從后勤領了衣服和腰牌,剛準備去把住處落實一下。
一名外門弟子跨門而入,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張執事,彬少今晚辦宴會,早就通知過你,讓你安排幾個機靈的雜役過去,怎麼都這會兒了人還沒到?非要我親自來請是嗎?」
腳步一頓,心口莫名泛起滔天怒火。
這是身體原本的記憶在作祟。
而來人正是之前,害得原主被提前驅逐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他在宗三代于彬面前反復挑撥,就原主這種不起眼的小角色,怎麼可能接觸到于彬。
之后將原主一腳踢下山的,也是這位于彬的頭號狗腿郭東東。
張執事一臉諂媚,笑著迎上去:
「原來是東少啊,人我已經準備好了,正打算讓他們過去,您這不是就提前來了嘛!」
郭東東不依不饒,又是挑刺又是訓斥,整個人都趾高氣昂。
而張執事則全程陪笑,一直撿好聽的說。
簡直比我還能舔,看得我都有點自愧不如。
沒想到我躲在角落,已經盡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還是被郭東東注意到。
原主的仇與我無關,這種小人我也不想去舔,實在是太惡心,有點下不去嘴。
然而此刻,我們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像淬了毒,笑容也挺玩味:
「喲,我們一身傲骨的葉師弟也在啊!之前送你那一腳沒吃夠嗎?居然還敢回來?」
正說著話,他的拳頭已捏得咔咔作響。
勢比人強,容不得我不低頭。
我立馬換上一個標準的舔狗笑,屁顛屁顛主動跑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客套:
「郭師兄您來啦!我是新來的雜役葉謙,謙遜的謙,之前是我年紀小不懂事,得罪之處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別再與我一般見識!」
等跑到近處,我猛地沖他九十度一鞠躬,態度誠懇又謙卑。
郭東東目瞪口呆:「葉謙?你不是叫葉良辰嗎?以為換個名字就可以重回天劍宗,你當天劍宗是什麼地方?」
「那都是老黃歷了,之前您那一腳徹底讓我清醒,我已深刻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于是改名葉謙,想以此為戒,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莫再走之前的老路。
」
「真的?」郭東東不信。
我拍著胸脯保證:「真的不能再真,比真金白銀更真!」
到了這會兒,系統獎勵卻還沒到,我就知道郭東東不會罷休,卻不曾想,我還是低估了他。
「那就……先趴地上學幾聲狗叫聽聽。」
他的眼中滿是戲謔,臉上也盡是扭曲的變態感。
心口怒火中燒。
為了更好地生活,我可以卑微如塵,努力去扮演一個合格的舔狗。
但絕不能為了生存,將自己當成一條真正的狗。
這是我生而為人僅存的一點氣節!
見我猶豫,郭東東更加得寸進尺:
「怎麼,我一個外門弟子,還使喚不動你一個雜役?」
我繼續狗腿笑,卻是將手一攤。
「做什麼?」郭東東不解。
我市儈地搓著手指:「打賞啊?想看表演哪有不給人打賞的?」
郭東東被氣笑:「原來還是一條不見骨頭,就不肯搖尾乞憐的狗啊?真特麼是個賤皮子!」
「當啷」一聲,一塊靈石被隨手扔在地上。
郭東東抄著老腰,頤指氣使:
「趕緊的,表演得好繼續有賞,哈哈哈……」
笑聲引來了很多圍觀群眾。
我旁若無人,過去將靈石撿起,放在手里掂了掂。
「嘖嘖!一塊靈石就想看表演,郭師兄這是在告訴大家,彬少對您很吝嗇嗎?
眾所周知,彬少一向出手大方,就連打賞雜役也是一百塊靈石起步。
您在外丟彬少的臉,敗壞他的名聲,彬少都知道嗎?」
話音剛落,原本等著看我笑話的圍觀人群,頃刻變成了攻擊郭東東的利器。
他們對郭東東指指點點。
甚至小聲諷刺他,本就不是正兒八經的大少,卻總要擺個大少的架子到處抖威風。
郭東東臊得面紅耳赤,氣急之下又想跟我動手,沒想到張執事卻過來幫我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