鉆戒失而復得,我和老婆覺得有趣,就收留了這條狗,老婆給它起名叫念之,是希望我能經常回憶自己的錯誤,改正自己的缺點。
從那以后,我再也不馬虎了,做事情都仔仔細細。
其實土狗的靈性不輸給寵物狗,念之很聰明,經常聽得懂一些指令。
出去玩、坐下、打滾等等這些簡單的指令,它都聽得懂。
在老婆走后,念之也仿佛感覺到了,總是和我靜靜地待在家里,叫也不叫一聲,陪我一起想念著老婆。
若是沒有它,我真的熬不過去。
我又抱著老婆的衣服躺在沙發上,放著她的語音,念之也陪在我的身邊,輕輕舔著我的手,陪我一起睡了過去。
在事情發生后的第三天,警察敲開了我的門。
敲開門的是小姨子的男朋友。
他名字叫蘇清河,是市里的刑警,其實他比我有出息,早就混到了副隊長的職位。
我們的關系一直很好,我老婆去世以后,是他和小姨子陪我忙前忙后。
但他這次過來帶了手下,也不像往常一樣安慰我與我打招呼。
我一點也不意外警察現在才找上門,范正豪是成年人,他失蹤 24 小時之后才會受理立案。
只是我沒想到找上門的是刑警。
蘇清河帶了人,他走到我身邊坐下,問我最近感覺怎麼樣。
我搖搖頭,說感覺不怎麼樣。
他抓抓后腦勺,然后很嚴肅地告訴我:「有件事兒挺尷尬,現在懷疑一起失蹤案和你有關。」
我說:「你是刑警,失蹤案怎麼歸你管了?」
他說:「警方調查了監控,看見他深夜時從阿紅飯店離開,當時你的車也在。
監控最后拍到的畫面是你和他一起離開,而且你之前和他發生過沖突,警方現在懷疑你和他的失蹤案有關,所以轉到刑警隊了。所以現在是想來問你,你當時為什麼跟著他?」
我說:「我回家也可以走那條路。」
「那你見過他以后為什麼不離開?」
「我想起我老婆,哭得喘不過氣,開不了車,休息了許久才能動。」
蘇清河聽見這話,他沉默一會兒,最后嘆了口氣問我:「其實馬路對面的攝像頭拍到你在里面哭了……方不方便看一下你的行車記錄儀?」
我搖頭說不方便,行車記錄儀早就拆了,我把里面的內容都拷貝下來,電腦一份,手機一份,行車記錄儀自己算一份,都放在了家里。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聽到老婆還活著時的聲音。我怕一份兩份不夠,我還想多保存幾份。
有的時候,她會出現在行車記錄儀的畫面里,傻乎乎地用手腳比劃,告訴我該怎麼倒車,等我把車停好了,她會夸著我說老公真棒。
還有時候,我會出現在畫面里,告訴她該怎麼停車,她會著急地啊啊啊叫,最后不小心把別人的車蹭了。
在畫面里,她會撲到我懷里委屈,我們一起趴在車子的引擎蓋上,寫了聯系方式的小紙條給車主道歉,她一邊寫一邊委屈。
那些都是我們曾經美好的畫面。
蘇清河深深嘆了口氣,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讓我不要難受。他說如果范正豪真出事了,那我肯定會成為最大的嫌疑人。
但他相信我,一定會幫我證明清白。
我說了句謝謝,他就先帶人走了,說今天只是來詢問一下情況,因為目前沒有證據指明我和范正豪的失蹤有直接關系。
他還告訴我最近發獎金了,等他今晚下班,和小姨子一起帶我去擼串。
我說不想去,他叫我給個面子,不要整天悶在家里。
雖然他本人說只是來看看,可他帶來的那兩個手下卻格外認真,幾乎把我屋子的里里外外都看遍了,就差動手翻東西。
等送走他們后,我回到屋里坐下,深深地松了口氣,第一關算是熬過去了。
正在我這麼以為的時候,電話鈴聲卻再次響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
我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陌生號碼,雖然我記不清了,但看著感覺很眼熟。
我接通了電話,喘著氣沒說話。
那女人的聲音又傳來了:「今天是不是 5 月 7 號?」
我愣了一下,就問:「你不會自己看手機嗎?」
「回答我。」
我說:「是的。」
那邊聲音忽然變得激動了:「幾點!」
我說:「上午十點二十二分。」
「那快來不及了,你聽好!你現在有個線索沒被發現,在你動手打范正豪的時候,是不是抓著他腦袋,把他的車窗砸碎了?」
「對。」
「雖然你把現場處理得很干凈,但是有一顆帶著他血跡的玻璃碴子,卡在了你汽車的右邊后輪上!一會兒要是被蘇清河發現了,你就完了!」
我吃驚地說:「你怎麼知道這個?而且你怎麼知道是蘇清河在調查我的案子?」
「快點先把你的事情辦好!」
電話被粗暴掛斷,而我一時有些緊張,連忙跑到陽臺,就看見那兩個手下在樓下觀察我的車。
蘇清河正在樓下吸煙,也慢悠悠朝著我的車走去。
又被那女人說中了!
我急壞了,連忙打開了門,但我平時不愛穿拖鞋,只喜歡穿鞋子,正好現在襪子也沒穿,那鞋子死活套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