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把調料包灑在碗里,燒了一壺開水倒進去,與我們說:「大功告成,開飯吧!」
唔……
好一個家的感覺。
桌上全都是半成品和快餐,韓若雪開心地說:「今天是慶功宴,讓我們好好慶祝一下……來,姐夫吃排骨,蘇狗吃慶功蛋糕。」
我問:「你考慮過這是早餐嗎?」
韓若雪嚴肅道:「早餐就是要豐盛!」
她為我夾了排骨,又拿了個小蛋糕遞給蘇清河。
蘇清河接過去咬了一口,只聽見嘎嘣一聲響,他立即捂住了嘴。
鮮血從他的嘴里冒出,韓若雪吃驚道:「你干嘛咬這麼大口!」
只見蘇清河吐出了一塊戒指,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強忍著心里的怒氣,跑去浴室漱口。
韓若雪心疼地收起戒指,等蘇清河回來,她小心翼翼地問:「還……還能結婚嗎?」
「牙齦破了。」
「我是說……你還愿意娶我嗎?」
「牙齦破了。」
「我問你結婚的事,你跟我扯牙齦?天啦嚕,我還沒牙齦重要?」
「對,我就在跟你扯牙齦!」蘇清河一把掐住了韓若雪的小臉,他獰笑著說,「你再敢把金屬塞進各種各樣的食物里,我就把你皮扒了!我每次吃飯都要提心吊膽,能不能別再塞了!」
「嗚嗚我錯啦!」
這一對活寶讓我的心情著實好了許多,但蘇清河還是在想查案的事,他揉著嘴與我說:「我疼得不想吃了,這些東西你留著慢慢吃,反正你不愿意出門。這些天好好待在家里,別忘了你還是范正豪案件與劉東凱案件的嫌疑人。」
我問:「就沒有別的嫌疑人麼?每次都要懷疑到我的頭上,我其實是個挺討厭受委屈的人。」
「沒辦法,真就你一個嫌疑人,隊里還在調查,我也希望能查出其他嫌疑人。
」
他說完就捂著嘴出去了,韓若雪連忙跟在他屁股后面:「你要是實在生氣,你就剝奪我未婚的身份嘛!」
他們吵吵鬧鬧地出去了,而我只能嘆了口氣,獨自一人收拾著餐桌,將食物打包,然后遞給念之:「去,放冰箱里。」
念之歪著腦袋看我,完全不理解我的意思。
「你這傻狗真是什麼也辦不好。」
我又嘆了口氣,正在收拾著,忽然門鈴就響了。
我以為是他倆忘東西了,可開門一看,卻見涂靈瑩站在我的門口。
「你怎麼來了?」
「是你做的對不對?」
「什麼是我做的?」
「你心里清楚……」涂靈瑩呢喃道,「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好?」
我皺起眉頭,與她說:「停,如果你又要像昨天那樣,我勸你以后別來我家了。」
她連忙說:「不是的,我想帶你去個地方,最后我有個禮物想送你。」
「什麼地方?」
「你來了就知道。」
我覺得怪異,但仔細想想,反正我也沒有什麼事做。
收拾好東西后,我坐上了涂靈瑩的車。
她開著她的五菱宏光 mini,帶我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工業區。
時間已經快到中午,這兒擺起了各種小攤,工人們下班之后,就來吃些午飯。
涂靈瑩靜靜地看著工人們出來,過會兒才拉著我下了車,來到一個攤位的空桌。
我問:「為什麼帶我來這里?」
她指了指我們的左前方:「你看那個女人。」
我看了一眼,那邊確實坐著一個女人,她穿著深藍色的工作服,扎著簡單的馬尾,吃著一碗米粉。
她雙手粗糙,長了許多老繭,同時我還注意到她缺了一根手指,最讓我驚奇的是,女人的左臉是凹進去的。
「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不知道。」
「她叫趙玉蘭,是當年朱程亨案件的受害人。」
我愣了。
涂靈瑩告訴我,趙玉蘭原本是成績優異的大學生,剛剛拿到大公司的工作。
趙玉蘭天生是個溫柔善良的人,她對自己的朋友百般呵護,朋友也希望一份好工作,趙玉蘭就經常免費輔導她,最后幫她通過了面試,閨蜜倆都被同一所公司錄取了。
她倆一起上班,甚至一起租了個小房子,可見感情有多好。
那個時候,朱程亨在公司對面的超市打工。
他一眼就看上了趙玉蘭的閨蜜,展開了猛烈的追求,而閨蜜也被追到了手。
但情侶之間哪有不吵架的呢?
倆人在一起一段時間后,就常常發生爭吵,每當發生了爭吵,她都會跑到趙玉蘭面前,把朱程亨形容得一無是處。
女孩子是很喜歡挺閨蜜的,聽見閨蜜男友這麼差還得了?于是趙玉蘭就會配合閨蜜一起罵朱程亨,建議她和朱程亨分手。
可問題是,每當倆人吵過以后,他們都會復合。
一旦復合了,閨蜜還會把自己和趙玉蘭的短信記錄給朱程亨看,這讓朱程亨對趙玉蘭極其厭惡,認為她在挑撥自己的感情。他跑去怒罵了趙玉蘭幾次,還威脅要動手,閨蜜都安慰趙玉蘭不要害怕,說如果有事她一定會攔著的。
后來閨蜜喜新厭舊了,看上了一個新男人,背著朱程亨找男人,結果被朱程亨發現了。
那晚朱程亨喝得醉醺醺,他帶上作案工具,用備用鑰匙闖入了小屋想爭論清楚,結果閨蜜看見男朋友帶著家伙來了,嚇得把房間門鎖了,偏偏趙玉蘭剛洗過澡,在客廳里裹著一件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