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不是人渣,你和你老公才是。」
「你就是人渣!」
她用力砸著我的胳膊,哭著說:「你自己明明也是失去了另一半的人,你怎麼忍心讓我承受這樣的痛苦!做人是要將心比心的,你怎麼能做出那種禽獸不如的事!」
我說:「每次我和你見面,你的三觀都能讓我刷新對這個世界的下限。」
此時蘇清河他們聽見了聲音,從自己車那邊過來了。
蘇清河連忙拉開了孕婦,皺著眉說:「你怎麼來了?」
「他殺了我老公!你們為什麼不抓他!」
「你老公是失蹤,沒有證據證明你老公已經死了。而且你不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說是他做的,你懂不懂?」
「放屁!除了他還有誰!我知道了,你們是朋友,所以你故意包庇他!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聯起手來害死了我老公……」孕婦哭著說,「可憐我的孩子,還沒出生就沒有了爸爸,他的爸爸被你們這群魔鬼奪走了!他以后又怎麼健康地去成長?」
韓若雪站在一邊,平淡地說:「有這樣的爹媽,還能健康成長?」
孕婦吃驚地看了韓若雪一眼,然后激動得嗓子都尖銳了:「你罵我什麼?」
韓若雪說:「我說你就是個腦癱!你在這兒撒什麼野呢?告訴你,我就希望他死了,我還希望你也去死,你們全家都給我姐姐陪葬!擱我這兒撒潑,真是下賤!」
「啊啊啊我和你拼了!」
孕婦氣得要去撓韓若雪,結果韓若雪突然一口口水呸在了孕婦的臉上。
她靈敏地往后躲開,嘲笑著說:「咋這麼遲鈍呢?快,快把你肚子甩起來砸我唄!」
蘇清河攔著兩邊無奈地說:「若雪,你能不能別鬧了?」
韓若雪生氣地說:「我哪里鬧了?明明是這個臭娘們先來找事的,那范正豪的命是命,我姐姐就不是命了?她在這里撒潑給誰看,別一會兒孩子流了怪到我們頭上!」
說完,她直接拉開車門上了車,不耐煩地說:「走了,我沒興趣留在這里看潑婦!」
「你們別想走!」
孕婦擋在了車前:「你們殺了人,你們誰也別想走!」
韓若雪說:「如果我非要走呢?」
「那就撞死我!讓我去陪我老公!」
韓若雪冷笑:「行。」
她突然爬到了駕駛位,根本不帶哪怕一秒鐘的猶豫,直接將油門踩到了底!
車子呼嘯而來,孕婦根本就躲不開,嚇得臉色蒼白,而蘇清河趕緊一把抓住了她,將她扯到了自己的身邊。
韓若雪是真的一點猶豫也沒有,甚至沒有踩剎車的打算,那車子直接上了綠化帶。
要不是蘇清河,恐怕那孕婦已經被卷到車底下了。
蘇清河怒吼道:「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真撞啊!」
韓若雪探出頭來,冷冷地說:「那是我親姐姐,同一天出生的。我老說想殺了范正豪,你以為我開玩笑麼?」
蘇清河頓時說不出話來,而孕婦明顯人都嚇壞了,軟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敢像剛才那樣胡鬧。
我瞥了她一眼,也不搭理她,直接坐上了自己的車,揚長而去。
念之很久沒出遠門了,坐在車上看著窗外,吐著舌頭喘氣,時不時過來蹭我。
我拍了拍它的狗頭:「回去坐好。」
「嗷嗚。」
到了墓地下的山村,我們把念之先拴在了一棵樹旁,雖然念之是很聽話的狗,但畢竟它不是人。
那是被思念的人們的歸宿,萬一它在人家墳前拉屎撒尿,對死者太不尊重。
上山的時候,我覺得每一步都很沉重。
距離妻子的墳墓越近,我越是感覺雙腳好像灌了鉛一樣。
可目的地總是存在的。
她的墳墓很干凈,上次的祭品還擺在這兒。
我站在墳前,想說些話,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我將祭品放上來,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墓碑,呢喃道:「你不在墳墓里,而且你能感受到我……對嗎?」
一股微風吹過。
我知道,她能感受到我,我也能感受到她。
韓若雪問:「姐夫,你沒啥要和姐姐說的嗎?」
我搖頭說:「不,她不在墳墓里。」
「有時候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韓若雪點了香,她輕輕地說,「姐姐,撞死你的那個范正豪失蹤了,他很可能是死了。你的在天之靈,也終于可以安息了。那人渣就該有報應,我每天都祈禱他不只是失蹤,如果他死了的話……我希望他死得很慘!」
蘇清河說:「以我的推測,他很可能是被獵罪人盯上了,但我沒有證據,這僅僅只能作為推測。」
「對啊姐姐,現在我們城市里出了個大英雄,我們都叫他獵罪人。」
蘇清河咳嗽一聲:「若雪,注意三觀。」
韓若雪卻仿佛沒聽見蘇清河的話,她很認真地說:「我希望是那位大英雄幫你報仇了,我會把他當男神,我會一輩子去崇拜他,只希望他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的期望。」
我在心里微微一笑。
沒辜負。
蘇清河無奈道:「你總是說這樣的話,我真的很難辦。如果你真的很崇拜那個罪犯,千萬記住私底下說說就行了,不要讓別人聽見。還有,我遲早會把他捉拿歸案。」
韓若雪說:「他哪里做錯了?他是最了不起的人,我都想不明白你們為啥要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