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快要死了的關系,她竟然開始回憶從前,回憶從前在公司和家里耀武揚威的樣子,懷念從前說一不二,根本沒人敢反駁的生活。
還有那些鮮嫩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是多麼讓人想摟在懷里疼愛。
可那樣的生活都一去不復返了,她在這個世界也越來越沒有期盼。
五彩斑斕的世界漸漸在她眼中消失,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白色。
馬明慧在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秒,終于看到了衛綿想讓她看到的東西。
朦朧的夜色里,一身黑衣的年輕姑娘,只是手指動了動,她家的監控就不工作了。
之后那姑娘在她家別墅的某個方向挖坑,施法,又放了個什麼東西進去。
馬明慧也沒看清那是什麼東西,可那東西給她的感覺很不好,只這樣看著都能讓她感覺到畏懼。
等那東西被埋進去后,四面八方的黑氣聚攏而來。
家里到處都充斥著那樣的黑氣,尤其是她身上,然后她在那黑氣的影響下,摔下樓梯、掉落擔架、出車禍……
等那黑衣姑娘轉過頭來,她面前赫然出現的是衛綿的臉。
馬明慧震驚的瞪大眼睛,她一直以為衛綿是在她車禍以后才來招魂折磨她的,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她做的!
馬明慧終于明白過來,可一切都晚了……
————
時間進入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各個學校也陸陸續續開始放假了,很快就輪到了清平大學。
衛綿打算避開高峰期出去玩一圈,至于去哪她還沒想好,反正不會是人太多的地方。
放假的第一天,衛綿和牛靜怡一起開著小mini去了市場,大搖大擺的領著個紙人在超市逛了半下午,買了一大堆食材回來,在家里大做特做。
這頓火鍋、下頓烤肉,一口都不會虧待自己。
冰箱更是塞得滿滿當當,蔬菜水果肉類分門別類,只要想吃隨時都可以。
也幸虧小院有聚靈陣在,一直能保持最宜人的溫度,基本上連空調都不用開。
再加上她的驅蚊符,方圓百米內連個蚊蟲都看不見。
休息了沒幾天,桑慶生就又找上衛綿,之前他把衛綿幫忙做法很靈驗的事發在朋友圈,有個他的老朋友第一時間打來電話,朝他要大師的聯系方式。
桑慶生經過衛綿同意后,就將她的電話給了這位朋友。
那之后安娜幾個圈內人過來算命,那個要了她電話的人卻一直沒來。
沒來就沒來,衛綿以為對方不想算了,也沒太當回事,卻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那人忽然找上門來。
魏景興坐在輪椅上,由一個年輕男人推著進來。
他穿著一件偏中式的短衫,盤扣一直扣到了最上面,寬松的衣服襯得他身形單薄,再配上蒼白的面色,頗有種中年病美人的既視感。
衛綿之所以說是中年病美人,是因為他皮膚光滑,只有眼角有些許細紋,看著大概三十出頭,可衛綿從面相上能看出來,這人已經四十多歲了。
魏景興身形瘦弱,臉色有些蒼白,嘴唇淺淡的顏色能看出對方有些氣血不足,但他精神看起來還算不錯,黑眸晶亮,只是臉色淡淡,對周圍一切都不太關心的樣子。
陽光落在他眼角,襯得皮膚愈加剔透,似乎有種跳躍的光澤。
僅憑現在的樣子就能想象到,對方年輕時肯定風靡萬千少女。
衛綿站在小樓門口看過去,魏景興也正好看她,兩人互相點頭,算是問好。
“衛大師,冒昧上門打擾,實在是抱歉。”
魏景興聲音清冽,明明嘴上說著抱歉的話,可面上卻沒有半分不好意思。
但即使這樣,也很難讓人對他生出不喜,實在是種很矛盾的特質。
衛綿對他第一印象還不錯。
“魏先生,這邊請。”
小洋樓是有臺階的,衛綿也不會像外面的公共場所那樣,還修一個專門給殘障人士的坡路,所以為了兩人都不尷尬,她干脆領著人往后院葡萄架去。
那邊之前弄了幾個蒲團坐著,后來葡萄架越長越大,衛綿干脆又搭了幾個架子,下面的空間就更大了。
順便放了個桌子,還有個藤編的躺椅,有時候她會過去小憩一會兒。
這會兒見衛綿引著人往后院走去,牛靜怡十分有眼色的拿了兩把椅子提前送過去。
魏景興跟在衛綿身后到了后院,看到葡萄藤下的躺椅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里肯定是這位大師平時休息的地方,他往四周看了看,離圍墻還有段距離,四周是茂密的葡萄藤遮擋,自成一個私密空間。
倒是個說話的好地方。
年輕男人將魏景興推到桌前就在他的示意下出去了。
衛綿挑挑眉,也十分坦然的在旁邊椅子上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魏先生請。”
魏景興深眸微斂,緩聲道謝。
衛綿點點頭,沒再說話。
魏景興心里沒有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眼前的這位大師年紀實在是超乎想象的小,感覺和他女兒差不多大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