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那種強弩之末的憤怒。
因為小島靠海,大家猜測是不是海里的鯨魚發出了聲音,可能叫聲傳來的地方距離他們這邊比較近,才導致村里都能聽到。
雖然鯨魚只有在深海能看到,但當時也就這個解釋能說得通。
村里人探討了一番,覺得也是最有可能的。
那聲音響了兩次之后就沒有了,然而每個人都沒了午休的心情,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家心里都惶惶的,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當時正是中午,叫聲沒有了以后,天色忽然暗了下來,而且是只有這一片的天色暗下來。
黑壓壓的烏云籠罩在天上,看起來非常邪門,他們朝海面上眺望,小島外大概幾百米遠的地方仍舊是晴空萬里。
村里人在島上住了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異象,所有人都被嚇得不輕。
之后這座小島連續下了一天一夜的雨,而且雨勢非常大,直到一天后才慢慢停了。
雨停了一段時間以后,忽然有水從山上流淌下來。
水流不大,卻來得莫名其妙。
以前也不是沒下過雨,山上的雨水從來不會流到村里,而是從四面八方匯入海中。
小島上有居民,就肯定是有淡水的,這邊也有地下水,后來更是在那邊布置了一番,給各家裝了自來水。
可這次的水從山上流淌下來,卻和那沾染了泥土的水不同,是誰都沒見過的詭異黑色。
但也只是一開始是黑的,過了幾個小時就沒什麼顏色了。
村里有人曾經好奇捧起來嘗了一點,看看這是淡水還是海水,卻沒想到那水奇苦無比。
等到太陽曬了兩天后,村里幾個男人上山看了看,發現是從比較深的那幾座山峰流過來的。
他們順著水流的方向,用了一下午時間終于找到了出水口。
一個出現在距離地面有一定高度的,莫名其妙的洞口。
而且越是靠近洞口,水流越是湍急。
老漢當時也跟著去了,不知道是不是當時天色發暗的緣故,他總覺得那翻騰的水花似乎,是黑色的?
跟前幾天流淌到村里的水流顏色一樣。
幾天后他們又過去了一趟,老漢再次仔細看了看,就沒再發現黑色的水花了,猜測自己之前是看錯了。
至于半山腰那個洞,他們也覺得非常奇怪,以前并沒發現這里有洞口,而且洞口的石頭上還有新鮮的痕跡,一看就知道是剛被挖沒多久的。
村里人紛紛猜測,可能是有人過來偷偷開采石頭,卻沒想到一下子鉆出水來了,至于那鉆洞的人,不知道是不是被湍急的水流沖下去了。
如果真是那樣,恐怕兇多吉少。
大概又過了半個月,有人在距離這里相當一段距離的地方看到了兩具尸體,是一男一女的,因為在水里泡的時間太長,而且天氣熱已經腐敗的很厲害了,他們身上也沒什麼能辨認身份的東西。
后來這兩具尸體就被警署帶了回去,至于后續村里人也沒多關心。
老漢和人閑聊時猜測,那兩人有很大可能就是在山上采石頭的人。
只是非常奇怪,他們也不是島上的人,為什麼要跑到這里來采石頭。
時間慢慢過,村里的其他事情一樁又一樁,他們也就沒心思去關注那個洞口了,只當是村里多了條不能喝的河。
但大家總覺得這條河出現的詭異,非必要也不讓家中小輩往山上去。
“要不是小姑娘你提起,我都差點忘了這件事,今天你一說兩年前的怪事,這可不就是嘛!”
老漢說完,又抹了一把臉,現在想起當年那聲似牛似馬的叫聲,還有之后緊隨而來的大雨,總覺得邪門。
旁邊幾個村里人也跟了補充不少,因為他們也都回憶起了那天的事,到如今仍舊唏噓,那真是從未見過的奇景。
然而幾個評委聽完老漢的話卻是面色大變。
普通人不知道,他們難道還能不知道龍脈被破壞后出現的天地異象嗎?剛剛還說這里不可能出現龍脈,現在就被狠狠打了臉。
衛綿自然也看到了他們臉色的變化,她沒落井下石說些諷刺的話,只淡淡問道,“現在相信我說的了嗎?”
剛剛說話嗆衛綿那個山羊胡的老頭不吱聲了,漲紅了一張臉,好半晌才羞憤的擠出一句話。
“這位小友,我剛剛說話多有不當,請小友海涵。”
衛綿挑挑眉,沒想到這老頭還是個敢作敢當的,當下也不跟他計較。
“好說。”
鐘朔見狀,面色也松泛了幾分,“衛小友,能不能帶我們去那地方看看?”
衛綿下來就是這個目的,當下點頭,也不等幾人準備,徑直往進山的地方去了。
剩下的八名評委互相看看,見誰都不想被留下來,只當忘記了這場比賽,不約而同跟上去。
而想明白了事情的幾個村里人見了,也快步跟上來。
八位評委年紀都不小了,這其中鐘朔算是最年輕的,然而他今天仍舊穿著一身西裝,被山路折騰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