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個黑袍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智玄和牧德這里,他們兩人完全可以出了金缽快速逃走。
可是,在場詭異的氣氛讓兩人根本沒有逃跑的勇氣。
似乎還是在金缽里有一點安全感
“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茍不教,性乃遷。
教之道,貴以專”
一首《三字經》在小女孩口中被唱了出來,聲音稚嫩,歌聲歡快,是一首寓教于樂的童謠。
隨著童童的歌聲響起,蘇墨慢慢動了起來
抱著童童的亡魂輕輕搖曳著,漸漸的搖成了一支舞,古怪的舞姿,異常的詭異
而這時另外兩個黑袍人發現自己不知何時也動不了了,驚恐的看著怪異起舞,自娛自樂的蘇墨
蘇墨跳著舞,繞著在場的三個黑袍人搖頭晃腦的搖曳著,手卻緊緊的抱著懷中的那個可憐的亡魂。
院中蘇墨亂舞,三個黑袍筑基渾身僵硬無法動彈,一旁金缽中躲著兩個瑟瑟發抖的人,地上躺著一地的尸體,而蘇墨身后房屋燈光昏暗血氣彌漫。
此刻院子中的情形,極度的詭異。
黑夜,落雨,涼風昏暗的燭光下,蘇墨做懷抱的姿勢在雨中輕輕舞動著。
一首亡曲,交織著這黑夜的滔天血氣,驚得生魂惶恐不安
“昔孟母,擇鄰處。
子不學,斷機杼。
為人子,方少時。
親師友,習禮儀”
歌聲繼續,古怪的舞步也在繼續
那個持著劍的黑袍人此刻卻渾身僵硬,一動不能動。渾身冰涼,一股極其詭異的氣息在體內游走,那股氣息在不斷的吞噬著自己的生機。
不安,擔憂,恐懼,迷茫種種情緒浮上心頭,只是,此時連開口都做不到了。
虛弱感漸漸變強,一種叫‘絕望’的感覺占據了黑袍人的整個思緒。
蘇墨旋轉著身軀,懷抱亡魂,舞到了這黑袍人的身前時,駐足
“你怎麼能不好好聽童童唱歌呢?”蘇墨看著黑袍人說道。
黑袍人想說話,卻又張不開嘴,什麼都說不了。
似乎有些不滿意黑袍人居然沒有認真地聽童童唱歌,蘇墨側頭沉思了片刻。
然后,伸手在黑袍人額頭一點!
而后又踏著輕快而妖嬈的步伐,抱著小童童在雨中起舞遠遠看去,像極了那個大兇。
隨著蘇墨的手指一點額頭,黑袍人立刻目瞪口呆,看著蘇墨懷抱著什麼的姿勢跳舞
他聽到了,他聽到了那里有一個稚嫩的孩童在唱著童謠,一首歡快的童謠
在這個詭異的夜晚,蘇墨跳著詭異的舞蹈,耳旁傳來一個看不見的人唱的一首詭異的童謠。
黑袍人肝膽俱裂,堂堂筑基后期強者,在這一刻感受到的只有萬分的恐懼!
生機不斷的被那道詭異的氣息吞噬,越發蒼老虛弱
“香九齡,能溫席。
孝于親,所當執。
一而十,十而百。
百而千,千而萬”
第26章 安魂曲
第26章安魂曲夜色如墨,涼意襲人
雨一直下,似乎也沒有要停的意思。
剛入春夜的風,還是吹的人有些寒冷。
紅墻圍成的院落在偏僻的城西孤孤零零,白色的瓦礫鋪在圍墻之上如同積了一層白雪,好像這夜下的不是雨一樣。
啪嗒啪嗒
蘇墨踏著院中的積雨,獨自在跳舞
舞步有些癲狂,又有些落寂
這一刻的蘇墨即是蘇墨,也是大兇。
地宮中的送走那些亡魂,在那個詭異的人操縱下,蘇墨以凡人之軀通了冥通冥者,能與鬼通!
而那個詭異的聲音主人,自然也如她所說她不是人。
至于具體是什麼,蘇墨也不知道。
蘇墨在送走那些亡魂的同時,也經歷著那些亡魂的喜怒哀樂。
眾亡魂的雜念,不斷的施加在蘇墨身上,在最后這個小女孩亡魂的出現時壓垮了蘇墨的理智。
蘇墨通冥時,那個詭異的存在借著蘇墨通冥之力附身附身卻不是奪舍。
奪舍是奪去蘇墨的意識,然后以自己的意識操控。
附身則是和蘇墨短暫的共存,互相影響。
在這短暫的共存時刻你即是我,我既是你。
蘇墨跳著舞,他能感受到一切,卻不受自己控制。
他悲哀,憤怒,無奈,傷心
蘇墨有著自己的意識,卻不受自己的理智控制
“三才者,天地人。
三光者,日月星。
曰南北,曰西東。
此四方,應乎中”
童童趴在蘇墨的懷里,在蘇墨的舞步中,唱著她為數不多能記得的歌。
她娘親教她的,她記得深刻。
蘇墨叫她唱,她便唱
因為蘇墨說,“哥哥帶你回家”
多乖的小小人兒只可惜
蘇墨懷抱亡魂,繞著三個黑袍人跳著舞,踏著雨水“踢踏踢踏”之聲響遍這個院落。
沒有去管還在金缽中情緒緊張又復雜的智玄和尚和牧德道士二人,繞著三個黑袍人跳著這首亡魂曲
興致起來,蘇墨在另兩個黑袍人的額頭也輕輕一點,一道極為詭異的規則之力沒入兩人腦海之中。
另兩個黑袍人的目光也瞬間失去了神色
稚嫩且天真的童聲傳入耳。
即優美,又妖異
“咚!”
一聲倒地聲響起,最先對蘇墨出手的那個黑袍人,隨著蘇墨的詭異舞姿,變得蒼老,生機耗盡,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