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回想起了怪人在神域外的破廟中之中發呆,想起了這怪人一指開了神域鬼門。
怪人起身,坐在那具尸骸的身旁,凝望著虛空,愣愣的出神。
一聲輕嘆,蘇墨已然能想到一些事情,不再說話,而是與顧雨就在這靜靜的看著。
風微臺殿響笙簧,空翠冷霓裳
一片凄涼中,一日而過。
“你做的比我好”怪人喃喃自語道。
蘇墨一愣,看向那怪人,顧雨緊緊的依偎著蘇墨。
怪人抬起頭來,看著蘇墨和顧雨,眼中流露出了無邊的悲傷和后悔。
后悔若有藥可治,這世上會少多少斷腸人
“想聽故事嗎?”怪人神色悲戚,緩緩開口。
蘇墨點了點頭,拉著顧雨盤膝坐在怪人面前。
怪人仰頭陷入沉思,緩緩道來:
三千年前,一個少年閱盡萬卷,行遍萬里,觀雨時以書入心,以儒入道,少年得志意氣風發。
這世間儒道稀少,少年被一宗門收為了弟子。
宗門對少年視若己出,傾盡資源,而少年也努力的修煉以回報宗門。
少年與宗門內的宗主之女,他的師妹互相暗生情愫。
可少年的師妹天賦不及少年,于是少年想盡辦法想要提升師妹的根基,改造師妹的天賦。
尋遍世間,終是白費周章。
一日,神域開啟
少年要入神域,可師妹阻攔。師妹說:神域詭異,非人之地,我勸你再想想。
可少年卻一門心思想要入神域尋機緣,師妹無奈,終是放任少年入了神域。
少年不知,神域極為詭異,神域之中有著一道驚天的意識,想要吸引儒道入內以算計一些因果。
少年在神域中身受重傷,卻意外的發現了一些東西。
可這東西關系著世間萬千生靈,少年死里逃生出了神域回到宗門。
在師妹精心照顧之下,少年重傷之軀方才痊愈。
可沒多久,神域竟然又開啟了,而這次開啟的與上次開啟的不一樣。
少年見師妹日益衰老,想要再進神域,為師妹博得一線生機。
這次,師妹說:你若要去,我便陪你去。
可是,這次入的神域,有別于上一次,少年對于這神域中并不熟悉。
在神域中,少年遇到了其他幾個宗門的天驕,意外入了鬼門。
這鬼門之中有上古一戰的傳承,可是少年不知道
若要出鬼門,須留下一人。
傳承開始,少年的師妹未獲得傳承!
少年萬般嘶吼,卻只能眼看著自己被迫的接受了傳承出神域
那少年的師妹也永遠的留在了神域的鬼門之中
雖然非少年所愿,可卻因少年而起。
少年想要再入神域,可往后的幾次神域開啟后,終是再未開啟師妹所留在的那一面。
少年一直等,等了三千余年!
故事到這里就結束了,怪人沒有再說,而是陷入了沉默。
蘇墨垂首,看向一旁的顧雨,如若自己沒有生死簿那歷史是否又重新上演了呢?
若無生死簿,自己此刻必然已經出了神域,獨留顧雨在這神域之中。
忽然,蘇墨心頭猛然閃過一個念頭,讓他遍體生寒。
這破局的是他蘇墨,還是生死簿?
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可讓蘇墨有種被操縱之感。
若是生死簿,那上次在神域的另一面,破局的便也是生死簿!
自己平時無法控制生死簿,可是為何一到這種關鍵時候,生死簿便能發揮作用?
因果因果!
有沒有可能用生死簿的不是因,而是果!
那麼,自己靈海中出現生死簿的‘因’又是什麼?
這個問題,暫時無法解釋,唯有放在心中以作警示!
怪人看著身旁的骸骨,緩緩的靠了過去,似乎還想在那上面找到熟悉的味道。
蘇墨神色迷茫了起來,感慨和嘆息交雜,一時間竟然無言而語。
想必怪人這次打開鬼門卻是為了回到鬼門之中
怪人似乎知道蘇墨所想,緩緩的說道:“別怪我,我只是想回來陪著她”
蘇墨搖了搖頭,心中起不了責怪的情緒,更何況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前輩罷了。
忽然,蘇墨看著怪人,著急的問道:“前輩既然是儒道,那前輩目前是什麼修為?”
“化神!”怪人回答道。
“既然是化神,可前輩又是怎麼進的這鬼門?這鬼門不是只有結丹能入嗎?”
“我耗盡修為,硬生生的破進來的!”怪人抬頭說道。
“前輩可否用儒道真言送我和師姐出去?”蘇墨問道,一旁的顧雨也眼神一亮。
怪人搖了搖頭,“這鬼門之中,我無法恢復修為,無法送你們出去!”
蘇墨目光呆滯
顧雨神色黯淡。
“不是說儒道不入化神嗎?前輩是怎麼化神的?”蘇墨問道。
怪人抬起頭來,看著蘇墨,眼神中流露出了無邊無際的悲傷。
“儒道不入化神儒道化神的代價太大了!”
“你承受不起”
忽然,蘇墨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那尊巨大的手持巨斧的巨石像。
那尊巨石像身前腳下那滴懸浮的血液
“師姐我也許找到了一個出神域的辦法”
“什麼?”顧雨一愣。
“普通儒道無法承受出神域這種儒道真言的反噬”
“可如果是一個上古巨神修了儒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