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對蘇墨的敬愛之意,此般可見。
只是小船之上早已積上一層厚厚的灰塵。蘇墨踏上小船,耳旁還似乎能響起那一聲聲百聽不厭的“少爺少爺”。
何處為家
若無丫頭,這小船又何必是家?
蘇墨升空而起,虛空之上的風吹得蘇墨有些孤寂。
這短短等待的幾日,他竟然無處可去
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蘇墨猛然渾身一顫。
“空了,回家來坐坐”
那日在皇宮之中,面對著圣宗的化神,兩個身軀擋在蘇墨的面前,不讓圣宗之人帶走他。
只因為那個乖巧可憐的小童童喊蘇墨哥哥,他們就視蘇墨為自己的子嗣后輩
是啊
自己竟然還有一個‘家’
一個他始終不敢面對至近乎遺忘的‘家’。
“也該回家看看了”
蘇墨展開國運之力,搜尋世間,終是在一片群山中的一個宗門之內找到了那兩道熟悉的氣息。
回過頭看了一眼靜靜跟在身旁的虛空獸,蘇墨抬手摸了摸虛空獸圓滾滾的腦袋。
蘇墨帶著虛空獸一步跨出,消失在虛空之上,身為人皇,萬里江山近在咫尺。
一片群山之中,道道鳥鳴獸語聲聲不絕的在群山溝壑中回蕩。山間藏著一個不是世間頂流卻也不小的宗門,宗門之中的人勤快的修煉著。
隨著蘇墨帶著虛空獸一步跨出,群山之中的鳥鳴獸語之音一瞬間消失不見。
那虛空獸身上如同來自血脈的壓制,讓山間百獸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響。
蘇墨站立在虛空之上,翩翩龍紋白衣隨風搖擺。
很快下方的宗門之中飛出了兩道蘇墨極為熟悉的身影,一男一女。
那男子身形魁梧,卻顯得有些頹然。
夫人一襲華貴的長裙,修長的身姿顯的高貴而優雅。
一男一女兩人怔怔的看著蘇墨,遠遠的看著白衣翩翩的蘇墨。
那夫人見蘇墨隨風飄揚的滿頭白發,臉上閃過心疼之色,眼中起了一絲紅霞。
夫人飄然起身到了蘇墨的身前,看著那滿頭白發,看著那張原本青澀而稚氣的臉上此刻盡是滄桑之感。
抬手摸了摸蘇墨的滿頭白發,夫人輕柔的開口:
“好孩子受了不少苦吧”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激蕩起了蘇墨心中的萬般苦楚,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他什麼都未曾說,她卻能一眼看穿。
不論他如今什麼修為與何等的尊貴,在他們眼中依舊只是一個孩子。
是啊短短數年,蘇墨便嘗盡人間凄苦。
那萬般苦楚,除了自家的長輩,又能與何人說
應王同樣跨步到了蘇墨的面前,看著蘇墨,同樣眼中起了紅霞,張了張嘴,卻只是簡簡單單的說了一句:
“回來了?”
蘇墨轉頭看向應王,緩緩的點了點頭。
“回來了。”
應王看著蘇墨就想起那乖巧可憐的小童童那張俏皮可人的笑臉。
夫妻二人對于小童童的所有關懷和疼惜,因為小童童的那一聲“哥哥”便早已盡數落在了蘇墨的身上。
只是這些年,蘇墨卻從未回過‘家’一次
應王像是不擅長表達心意,將頭撇向一旁,若無其事的開口道:“先回家里說吧”
“對對對,先回家再說”應王妃摸了摸眼角,慌亂的點頭,抓起蘇墨的手臂就往下方的宗門而去。
蘇墨被拉著進了下方的宗門之中,看著應王夫婦二人的背影,心中那絲孤寂之感似乎被某種東西填滿。
“好”
“回家再說”
第207章 那碗面
第207章那碗面回家回這個他從未回過,卻一直在等著他回來的家。
歸與不歸,這都是他的家。
第一次踏入須彌宗,蘇墨卻無陌生之感,就感覺本該如此
有人好奇的打量著蘇墨,有人怔怔的看著蘇墨那一身雪白之色。
蘇墨被應王妃緊緊的抓著,生怕一不小心,蘇墨又消失不見。
蘇墨那一身雪白的儒袍浮現著金色的龍紋,張牙舞爪的樣子將蘇墨顯得超脫的顯貴。
虛空獸安安靜靜的跟在后方,那龐大的身軀和潔白的毛發讓人看著一樣顯得十分脫俗。
“宗主”
幾個著裝各異的老人迎了上來,到了走到應王妃的面前,看向應王妃身后被應王妃緊緊抓著的蘇墨,看到蘇墨的龍紋白衣神色一滯,立刻行禮道:“見過人皇”
人皇?
老人的一句話瞬間讓宗門內的幾個弟子目瞪口呆
他們沒面對面的見過蘇墨,可不久前的那一戰他們同樣在隔空觀望,畢竟這是事關天下人的生死,同樣也關乎他們的生死。
只是卻沒曾想過,人皇竟然這般年輕,似乎還不到二十的樣子。
那翩翩白衣映著蘇墨的臉龐,顯得其十分青澀,可那滿頭白發卻又顯得其十分滄桑
就如同經歷了世間萬般悲苦一般
應王妃對著幾個老人點了點頭,回過頭看著蘇墨柔聲的開口道:“這是須彌山的一眾長老。”
應王妃又回過頭對著幾個長老介紹著蘇墨:
“這是景言,我的孩子”
孩子?
幾個長老面面相覷,卻不知為何這天下共尊,以一人誅殺上界數十化神的人皇,成了自家宗主的孩子